愿您这身硬骨头,能一直硬下去!”说罢,拂袖而去。
钱师爷一走,后台顿时炸开了锅。有人为保住了风骨而庆幸,更多的人则望着那盒精致的点心和消失的银元,面露惋惜和忧虑。
“老板,”一个拉胡琴的老师傅颤声开口,“我们……这可是把倪老大往死里得罪了啊!”
谭鑫培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角落里那沉默的戏箱上,缓缓道:“有些饭,看着香,吃下去会烂肚肠。有些路,看着近,走上去就回不了头。咱们是唱戏的,唱的是千古兴亡,是非曲直。今天若为几块大洋折了腰,往后在台上,还怎么唱得出忠臣良将的浩然之气?”
他看向窗外上海滩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准备晚上的戏吧。”
拒绝了倪老大的“好意”,等于关上了最后一道缓和的门。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将是倪老大真正的、毫不留情的报复。戏班在上海滩的生存之战,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