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心头火起。这纨绔分明是故意找茬!她拉了拉萧彻的衣袖,低声道:“陛下,算了,我们不要了……”她不想因为一个糖人惹麻烦,更不想暴露身份。
然而,萧彻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因为惊吓和贪念而手足无措的老者身上,又冷冷地扫过那个趾高气扬的纨绔,最后,视线定格在草靶子上那个孤零零的、在夕阳下泛着温暖光泽的兔子糖人上。
他的女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算了”二字。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那纨绔一眼,只是对着高德胜,极其轻微地抬了抬下巴。
高德胜立刻会意。他不再与那纨绔争辩,甚至没有去理会摊主,而是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做工极其精致的锦囊。他解开系带,看也未看,直接将锦囊倒转——
“哗啦啦——”
一阵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响起!
不是铜钱,不是碎银,而是数十颗圆润饱满、光泽莹润、大小几乎一致的金瓜子,如同金色的雨点般,噼里啪啦地砸落在摊主面前那个本就有些破旧的小木箱里,瞬间将那块小小的碎银子淹没,甚至有几颗弹跳出来,滚落在地,在青石板上闪烁着刺目的金光!
整个喧闹的街口,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附近的摊贩,还是路过的行人,全都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金瓜子!那可是宫里贵人们用来打赏或者世家大族女眷把玩的玩意儿,一颗就价值不菲,这里……这里足足有几十颗!就这么……像扔石子一样扔出来了?
那卖糖人的老者更是直接傻了眼,看着木箱里那一片金灿灿,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个原本嚣张跋扈的纨绔公子,脸上的得意和轻蔑瞬间僵住,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堆金瓜子,手里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都浑然不觉。他身后的几个小厮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大气不敢出。
萧彻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同冰锥,第一次正眼落在那纨绔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一字一句地问道:
“现在,它是谁的了?”
那纨绔被他这眼神看得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再蠢也明白,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这气度,这手笔……绝非普通富商!他脸色煞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您的……是您的……” 说完,再也顾不上面子,带着小厮,灰溜溜地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仿佛后面有厉鬼在追。
萧彻看都懒得再看那逃窜的背影一眼,仿佛只是随手赶走了一只烦人的苍蝇。他转向那依旧处于巨大震惊和恐惧中、浑身发抖的老者,语气恢复了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兔子,拿来。”
老者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草靶子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兔子糖人取下来,用最干净的油纸包好,颤抖着双手,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递给高德胜。
高德胜接过,转呈给沈清弦。
沈清弦看着手中这个用几十颗金瓜子“砸”回来的、轻飘飘的糖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有解气的爽快,有被如此霸道维护的悸动,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和……隐隐的不安。
他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挥霍,这简直是……视金钱如粪土,视规则如无物。为了一个糖人,值得吗?
“怎么了?”萧彻见她拿着糖人发呆,低头问道,语气温和,与方才那冷厉的模样判若两人,“不是喜欢吗?”
沈清弦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眼眸中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勉强笑了笑:“喜欢……只是,陛下,这……太破费了。”那些金瓜子,足够这老者和他的家人衣食无忧地过上好几年了。
萧彻却浑不在意,仿佛那扔出去的真的只是一把石子。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微蹙的眉心,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