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能换辆车走。”
老周捏了捏拳头:“知道了。”他转身爬上货车副驾,从后视镜里看王姐正对着黄金箱默念着什么,嘴唇翕动的样子,像在给每块金锭祈祷。
两点五十分,货车缓缓驶出仓库后门,融入浓稠的夜色。天宇站在仓库顶上,看着车尾灯变成远处的一点红,直到被国道的路灯吞没。他摸出手机,给骨干群发了条消息:“启动‘夜枭’预案,各岗注意盯紧路线监控。”
手机屏幕亮起一串回复:“收到。”“国道段正常。”“省道接应点已就位。”
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远处港口的咸腥味。天宇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捏着张纸条,是王姐刚才塞给他的,上面写着“女儿今天生日,麻烦帮我买个草莓蛋糕”。他指尖轻轻折起纸条,塞进胸口的口袋,那里还揣着老周孙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家伙举着个缺了角的奖杯,笑得露出两颗门牙。
货车在国道上平稳行驶,王姐盯着导航仪上跳动的距离,老周则嚼着口香糖,时不时看眼后视镜。车厢里的黄金箱安静地躺着,在伪装的冻肉底下,泛着属于金属的冷光。王姐突然开口:“你说,这批黄金能换多少台呼吸机?”
老周愣了愣:“天宇说,够咱们矿区医院换全套设备。”
“那挺好。”王姐笑了笑,摸出女儿的画贴在仪表盘上,“我女儿哮喘,以前总用旧机器,声音大得像拖拉机。”
老周看着那张画,突然哼起了跑调的儿歌。货车穿过收费站时,收费员瞥了眼车厢里的“冻肉”,挥了挥手放行。王姐对着后视镜里的夜空轻声说:“放心吧,一定送到。”
远处的监控室里,天宇盯着屏幕上的货车轨迹,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指令:“开启沿途所有隐蔽摄像头,重点监控黑风口。”屏幕上的路线图突然跳出个绿色光点,是陈叔的汽修厂发来的信号——“一切就绪”。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热气模糊了镜片。窗外的月光落在一排排黄金箱曾经摆放的位置,地上的压痕还清晰可见,像一个个沉默的承诺,在暗夜里等待着黎明的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