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畜生!拿我们当牲口使唤,矿塌了压死了人,就往死里瞒,还说我们是‘意外身故’,骗走了抚恤金!现在想跑都不让跑,这还有王法吗?”
刀疤脸的脸色彻底黑了,他猛地抽出弯刀,刀光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闭嘴!再敢胡咧咧,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你动他试试。”天宇往前一步,挡在汉子身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人证,你的话,他们的伤,还有矿场里的尸体,只要报上去,足够你把牢底坐穿。”
刀疤脸握着刀的手在发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身后的手下悄悄摸出了信号枪,正想扣动扳机,却被天宇的眼神扫过,那眼神里的压迫感让他手指一僵。
“我给你十分钟。”天宇掏出怀表,打开盖子,“要么叫医生来,要么我现在联系宪兵队。选一个。”
怀表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刀疤脸盯着表盘上跳动的指针,又看了看凹地里那些奄奄一息的华工,再想到宪兵队冰冷的手铐,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算你狠!”他猛地调转马头,对着手下吼道,“去叫医生!还有,给矿主捎信,就说领事馆的人插手了,让他们自己来处理!”
手下不敢怠慢,立刻策马离去。天宇松了口气,转身对阿武使了个眼色,阿武会意,悄悄往红柳丛退去——得赶紧把藏在那里的妇女和孩子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谁知道这群人会不会反悔。
风又起了,卷着远处的沙尘呼啸而来。天宇看着被病痛和恐惧笼罩的华工们,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矿主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交涉,只会更加凶险。他摸了摸怀里的通讯器,指尖在按钮上悬停着——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