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南郑王宫。
刘邦捏着那份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绢书,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上面简洁地描述了秦军边境遭遇五行遁术小队及其突围方向,末尾附着一句没头没脑的问候:“汉王别来无恙?小心脚下,莫踩了钉子。——嬴政”
“嬴政……”
刘邦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脸上那惯常的无赖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
“这老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还给咱报信?”
他将绢书递给下方的萧何与张良。
萧何仔细看完,眉头紧锁:“五行遁术?闻所未闻。其目标直指汉中,是冲着我等而来?还是冲着别的东西?”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偏殿方向,石守信暂时被安置在那里。
张良接过绢书,并未立刻观看文字,而是指尖轻轻拂过绢面,闭目感应了片刻,才睁开眼道:“传递此讯息的方式…蕴含一丝极其微妙的阴阳流转之气,非寻常渠道,倒像是稷下学宫的手笔。”
“稷下学宫?”刘邦一愣,
“他们不是一向中立吗?怎么跟嬴政搞到一起去了?还帮着他给咱传话?”
“学宫超然,但非无知。”
张良缓缓道,“或许,在他们看来,投资西秦比投资我大汉更为划算。此举,祸水东引之意甚明,意在提醒我等,亦或是警告。”
“警告?”
刘邦嗤笑一声,“警告咱什么?警告咱别碰那批马?还是警告咱收了石守信?”
他来回踱步,猛地停下,眼中闪着精光:“不管怎么说,这消息八成是真的。确实有这么一伙会五行遁术的怪人摸到咱家门口了!娘的,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天驹川的麻烦还没理清,又来个会遁地的!”
“报——!”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夏侯婴与樊哙一身风尘、面带疲惫与惭色地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王!末将无能!天驹川遇伏,折损了数百弟兄,未能夺得马群,请大王治罪!”夏侯婴声音沙哑。
樊哙更是以头抢地:“大哥!俺没护好兄弟们,你砍了俺吧!”
刘邦看着两位爱将的模样,心中的火气反倒压下去不少,上前将他们搀起:“行了行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起来说话,详细情况如何?”
夏侯婴将遇伏经过、敌方战力之诡异、以及最后第三方堵塞谷口之事详细禀报。
“那些人,不像军队,倒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或者猎户,极其擅长山地作战,配合默契,手段狠辣刁钻。最后堵路的那伙人,更是神秘,至今不知是敌是友。”夏侯婴总结道,脸上满是困惑。
张良听完,沉吟道:“如此看来,袭击夏侯将军的,与使用五行遁术的,很可能是一伙人,或者同属一个未知势力。其目的,并非单纯抢夺马群,更像是在阻止任何人轻易得到天驹川的一切,包括马,也包括可能存在的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刘邦皱眉。
“良曾卜算天驹川,卦象显示机缘与凶险并存,隐晦不明。如今看来,那异兽突然消失,或许并非偶然,那山谷之中,恐怕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张良语气凝重,“而这伙神秘势力,似乎知晓内情,并在暗中看守或等待什么。”
刘邦顿感一个头两个大。
本以为是个简单的抢马任务,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现在怎么办?周勃还在外面守着,咱是继续抢,还是撤?”
“暂缓。”张良建议,
“敌暗我明,谷内情况不明,不宜再贸然投入兵力。让周勃将军在外围建立坚固营寨,监视即可。当务之急,是弄清这伙人的来历和目的。”
就在这时,侍卫通报,石守信请求觐见。
刘邦眼神一动,与萧何张良交换了一个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