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城“四海赌坊”二楼雅间的牌九局,最终并未以金银的输赢作为终结。
当周念尘(天赐)凭借其被封印后依旧远超常人的记忆、计算力以及对牌局节奏近乎本能的掌控,连续三局以微小的优势险胜那位“玉面狐”胡公子后,雅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胡公子脸上那伪装的慵懒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与探究。他挥退了左右,只留下一个眼神阴鸷、气息内敛的老者守在门口。
“小兄弟并非凡人吧?”胡公子指尖敲打着桌面,目光如钩,“这般运气,或者说……这般‘眼力’,可不是寻常逃荒人家能有的。”
云氏(九公主)适时地露出惊恐之色,将“儿子”护在身后,声音发颤:“公子明鉴!我家念尘就是手气好了点,绝无他意!我们这就走,赢的钱我们都不要了……”她拉扯着周念尘的衣袖,作势欲走。
“且慢。”胡公子抬手阻止,脸上又挂起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夫人误会了。胡某并非输不起之人,只是好奇罢了。况且……二位或许并非只为求财而来?”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近日锦官城内外颇不太平,怪事频发,官府束手,百姓惶惶。我看二位气度不凡,或许……身负异术?若能助胡某,或者说,助这锦官城解决一桩棘手的麻烦,方才赢走的,不过是区区定金。”
云氏与周念尘对视一眼,心知线索已然浮现。云氏脸上挣扎片刻,才怯生生道:“不瞒公子,我云家祖上确曾传下些驱邪避凶的微末伎俩,只是早已没落。不知公子所言是何麻烦?”
胡公子见对方承认,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示意二人靠近,低声道:“此事诡异,牵扯甚大。城西三十里外,有一处乱葬岗,名曰‘断魂崖’。近半月来,每到子夜,崖下便有诡异笛声响起,闻者心神恍惚,附近村落更有数名壮丁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派人查探,却连崖底都下不去,说是阴风刺骨,鬼打墙一般。有传言说,是幽冥界的恶鬼出来作祟,收取生魂。”
“幽冥界?”周念尘眉头微蹙。自鬼帝伏诛,幽冥界由天赐麾下新任的阎罗整顿,按理说不应再有恶鬼大规模扰民之事。此事透着蹊跷。
“正是。”胡公子点头,“实不相瞒,胡家在此地经营多年,亦有些非常门路。据零星逃回的探子说,那笛声似能操控亡魂,崖底隐约可见黑影攒动,似在举行某种邪恶仪式。若二位真有本事,胡某愿重金相聘,查明真相,若能解决,更有厚报!”
云氏沉吟片刻,道:“既是邪祟害人,我母子虽学艺不精,也愿尽力一试。但需准备些器物,且须夜间前往探查。”
“好!一言为定!”胡公子大喜,“所需器物,尽管开口。今夜子时,我派心腹引路。”
是夜,月黑风高。断魂崖地处荒僻,远离人烟。还未靠近,便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土与某种奇异香料混合的味道。引路的胡府心腹将二人带到崖边便不敢再前行,指着下方黑黢黢、深不见底的峡谷,声音发抖:“就……就是下面。笛声快响了,二位……小心!”说完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崖壁陡峭,怪石嶙峋。寻常人确实难以攀爬而下。周念尘与云氏对视一眼,悄然运转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身形如落叶般轻盈地向崖底飘落。越往下,阴气越重,甚至能看到淡薄的灰色雾气在缭绕,那是浓郁的阴煞之气。
崖底比想象中宽阔,遍地是嶙峋乱石和不知年代的朽坏棺木、白骨。正中央,有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空地周围,插着七面黑色的幡旗,旗面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绘制着扭曲的符文,散发出令人不适的能量波动。空地中央,燃烧着一堆幽绿色的篝火,火焰跳动,却无丝毫暖意,反而让周围的温度更低。
篝火旁,围坐着十几个身影。它们并非实体,而是半透明的亡魂,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亡魂中,赫然夹杂着几个近期失踪的壮丁的生魂!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却无法摆脱控制。
一个穿着破烂黑袍、身形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