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身体前倾,趴在铸铁栏杆上,咸涩海风灌进领口,带着点温热。她对着翻涌的墨色海面高喊:“南纺因为有了谦益哥,一定会越来越好!”声线里渗入掺杂酒意的雀跃。
李谦益侧身,凝视着身旁女孩的侧脸。这个女孩比他年轻六岁,却总是有一种超出年纪的沉稳,此刻露出难得的孩子气,竟然让他错不开眼。
不知是否酒精撩拨了寂静多时的心,他一阵悸动,忽然撑住锈迹斑斑的护栏,像她一样纵声喊道:“岑甜甜——我对你有好感,你愿意跟我约会吗?”
世界突然安静,连耳边的风声和浪吟也微弱下去,岑青酒意去了三分,手指下意识攥紧栏杆,铁锈碎屑嵌入指缝。这太出乎意料,她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听错。
她向来对示好者保持着礼貌距离——不管是林星宇或者其他人。她知道在没挣脱这段苦涩偏执的暗恋之前,贸然靠近他们是一种伤害。
可此刻,喉间仿佛被什么哽住,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三圈,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你……”
李谦益转身,干净修长的手掌覆上她紧张的手背,将它们认真握在掌中。
他的嗓音那样温润,“虽然我比你大六岁多,但我觉得我还没有老到与你有思想鸿沟。”他捏着她柔软的掌心,看着她的眼睛,“我能猜到你有一些不能说的感情纠葛,不强求你能立刻爱上我,但是是否可以给我一个靠近的机会……”
岑青知道,这可能还不能称之为爱,可这样直白的情意冲击着她的心神。她有些呆愣,望着他逐渐放大的眼睛,和瞳孔里模模糊糊的自己。
当温热的唇即将相触时,身后突然一声巨响,玻璃爆裂,碎片洒落。
两人动作一滞,同时侧头向门边望去。
玻璃门歪在露台的罗马柱,萧景洵的黑衬衫开三颗扣子,被猎猎海风吹得鼓起,锁骨上她留下的疤痕还未淡去。
他身后四人三高一矮,如同雕像般沉默伫立。
岑青酒意醒了大半,下意识踉跄后退,与李谦益拉开距离。
她惊惶失措,目光像被咬住一般,只能定在他平静无波却暗流汹涌的眉眼。
本意是从他生命中悄无声息地淡出,可命运为何如此捉弄?偏偏此时将他激怒。
他将黑西装随手抛在门边,一步一步,踏过满地玻璃碴,沉闷的脚步声如同踩着岑青的心脏。
餐厅模糊的光在他身后,阴影一寸寸漫过岑青的身体,直到将她吞没。
他甚至对着李谦益一笑:“李总真是好兴致,南纺都被你父亲质押给离岸基金当对赌筹码了,还有闲心在这里跟我的女人风花雪月。”
李谦益横跨半步,将岑青护在身后,问道:“洵总哪里的话,你的女朋友不是沈睿妍么?”
萧景洵冷笑,视线终于落在岑青身上,逼视她震颤的瞳孔,语调温柔:“过来。”
李谦益握住女孩的胳膊,阻止她,也想给她力量。
平静的表象在这一刻撕裂,远处游艇的轰鸣声中,他暴戾的低喝格外清晰:“方阳!”
背后两道黑影闪过,方阳与李天明已反剪住李谦益的双臂,衬衫在暴力拉扯下扣子都崩掉几颗。
岑青盯着他扭曲的手肘关节,汪辉狰狞的断指在眼前闪过,她咽下喉间的干涩,声音有微微的战栗:“我过去,你别伤他!”
她颤抖着,挪过去。他早已失了耐心,大掌猛地掐住她下颌,修长的手指深深陷入面颊的软肉。
“岑、甜、甜……”他盯着岑青片刻,忽然用舌尖抵着上颚重复,味蕾还仿佛留有她口中的茉莉花茶回甘,低声中有一种危险的柔缓:“知不知道岑青二字怎么来的?”话音未落,便捏着她后颈将人扯到身前,迫人的视线压在岑青恐慌的双眼,“你叫了这么多年的名字——是我,给你起的。”
李谦益额角青筋暴起:“萧景洵!你放开她!”挣扎间袖扣也崩落了,滚到岑青脚边。
萧景洵看向李谦益,怒极反笑:“哟,李总你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