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宛晴拿着岑波的手机去了楼下,憋着气连拨了两遍岑青的号码。听筒里依旧是冰冷的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她烦躁地挂断,干脆打开岑波的通话记录翻起来。
通话记录很干净,大多是和几个交好同学朋友,通话时间也都不长,看得出来岑波平时学业压力大,没太多时间闲聊。和那个备注着“姐姐”的通话记录更是停留在几个月前。
她皱着眉来回翻看,手指快速滑动着屏幕。忽然,一个没有备注姓名、完全陌生的号码跳进她眼里。这号码和岑波之间没有任何历史通话记录,但通话时长足足有二十几分钟,而且发生在中秋节。
“中秋节……”韩宛晴眼睛一转,也许岑青因为网暴换了新号码。
她没再多想,直接按下了这个陌生号码。电话响了几声,竟然真的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却又好像隔了很久远的声音,带着惯有的、那种让韩宛晴觉得假清高的温柔语气:“喂?小波?”
韩宛晴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这瞬间的沉默让对面似乎也疑惑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晰恭敬的年轻女声恰好插进来,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被韩宛晴听得一清二楚:“岑小姐,洵总让您别老闷在屋里,说要么我开车陪您去市区逛逛,或者至少去湖边走走透透气……”
韩宛晴脑中顿时浮现出岑青仆从环绕、锦衣玉食的画面,心里那股混合着嫉妒、怨恨上天不公的火烧得更旺,对着手机脱口便骂:“岑青!现在连清高都懒得装了,安心给人当小老婆了是不是?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你吗?好听点的说你被金屋藏娇,不好听的说你就是个给人泄火的小妾!
你倒是心安理得地享福啊!你们家公司开不下去快喝西北风了,小波因为你那些破事在学校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打架都打几回了!现在好了,被人直接打进医院严重影响高考!”
电话那头的岑青,在听到韩宛晴声音的第一秒就紧皱眉头,本想立刻挂断电话。
可她听到:“小波被人打进医院”,这几个字一下扎进心里,震惊和恐慌袭来。
岑青猛地从沙发上直起身,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小波怎么了?!”
“呵,现在知道装关心了?” 韩宛晴的声音充满讥讽,越发尖利,“早干什么去了?你那个小三丑闻害得家里乌烟瘴气,小波在学校根本没办法好好学习!
联赛失利保送黄了不说,现在为了维护你,直接让人从台阶上推下来摔断了腿严重脑震荡进了医院!岑青,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害人!”
韩宛晴的斥骂还在继续,岑青只感觉喉间一阵腥甜,本就虚弱的身体好像又回到了生病的时候,她剧烈地咳嗽,一声接一声,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中间夹杂着难受的、急促的喘鸣。
这阵咳声非但没有让韩宛晴有丝毫同情,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她刻薄地骂:“你可真会装!人前假正经,摆出一副道德楷模的样子指责我!结果自己呢?玩得更花!一脚踩了萧景洵的船,一脚还勾着李谦益!
说到底你比我势利虚伪一百倍!李谦益没女朋友没未婚妻,你为什么不选他?还不是宁当富人妾不做穷人妻。李谦益现在自身难保进了局子,你恐怕更不会正眼瞧他……”
岑青眼前发黑,胸口一阵阵绞痛,无心听韩宛晴那些陈年旧账和关于李谦益的臆测。
她的心全被弟弟情况揪紧了,声音因为咳嗽和急迫而沙哑颤抖:“韩宛晴,骂够了就告诉我,小波现在在哪儿住院?”
“哎哟,问住院地址?” 韩宛晴阴阳怪气地冷笑,“怎么?打算立刻从你那个京市的金屋里飞回来,假模假样慰问一下你那老实弟弟?”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
紧接着,岑青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我不是萧景洵养在外面的‘小妾’吗?好啊,你不说,我也可以让萧景洵查。我再提醒你一句,你的工作怎么来的忘了吗?怎么来的就能怎么丢。”她说话一向和气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