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终于从刚才那阵令人窒息的眩晕中缓过神来,她推了推紧贴着自己的萧景洵,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两人都急促地喘息着,心跳如鼓,短时间内谁也无法平复下来。
萧景洵心里那股热流还在翻涌,几乎是本能地低下头,继续亲吻她的脸颊和嘴唇,直到门口再次传来景云裳刻意加重的咳嗽声。
岑青彻底清醒过来,脸上热度飙升,手上也用了点劲儿,再次推他。
“青青,”景云裳站在门口,声音温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陪阿姨去趟花房?阿姨有点小事想请你帮个忙。”
萧景洵捧着她的脸,目光在她潮红的脸上流连片刻,终究还是克制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低声说:“去吧。” 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岑青只觉得双腿还有些发软,刚迈出一步,身体就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萧景洵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她的腰,稳稳扶住。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点宠溺说:“不中用。” 他低头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才把她扶正站好。
在长辈面前这样亲昵放肆,岑青认为很不礼貌。她脸上滚烫,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萧景洵看着她,双颊绯红如霞,唇瓣被吻得鲜艳欲滴,一双眼睛水汽氤氲,亮得惊人,此刻含着羞怒瞪他,那模样勾得他心头又是一阵悸动。
但碍于母亲在一旁,他只能无奈地松手。
岑青脸上的热意一路烧到了耳根,直到跟着景云裳走进玻璃花房,那热度都没能完全消退。
外面是深秋的阴雨天,光线晦暗。
花房里虽然温暖,各色花朵也开得绚烂,但透过玻璃顶棚洒下的天光却带着阴沉的灰调,让这满室生机也蒙上了一层压抑。
景云裳请岑青在藤椅上坐下,自己也坐下,轻轻喘了口气:“唉,到底是生病了,体力差得很,也只是做了点准备工作,就觉得累了。”
这位曾经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如今被重病折磨得失去了往日的艳丽光彩,穿着素净的浅色毛衣,戴着同色的毛线帽,整个人显得有些黯淡。
岑青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待着。她知道,景阿姨特意叫她来绿湖,绝不只是为了闲聊。
花房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窗外细密的雨声。
景云裳终于开口,心情沉重:“青青,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难道就继续这样,和景洵不清不楚地耗下去吗?这样下去,对你,对他,都不好。”
岑青垂着眼睫,没有立刻回应。
景云裳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娇艳的花朵,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景洵刚回萧家的时候,你还太小,可能没什么印象。他那会儿八岁了,却长得非常瘦小。”
“他本来就是早产儿,我那时候……也没什么奶水,他从半岁起就总是生病。我那时……”
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一下,抬手捂住了脸,“我那时……我那时几乎以为要养不活他了。我曾经想过,他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如果他活不下去,我也没必要活在这世上了……”
岑青看着眼前这位被病痛和回忆折磨的母亲,心里也跟着泛起一阵酸楚。
景云裳抹掉眼角的泪,勉强笑了笑:“可景洵这孩子,骨头硬得很。生过那么多次大病,他每次都硬生生扛过来了。他活下来了,只是身体底子一直不好。我没什么挣钱的本事,有了孩子,还是个男孩,没法继续在夜总会。只能带着他四处奔波,给人打零工,弹琴,好的时候会接到钢琴家教的工作。”
“他跟着我,吃不好,睡不好,还总是受欺负……身体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呢?八岁了,瘦弱得像个五六岁的小孩……都怪我,以他的天资,哪怕只是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他也会非常出色,非常耀眼。可惜……他摊上我这么一个没用的母亲……”说到最后,泪水再次滑落。
“景阿姨,您别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