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放下茶盏,开门见山:“王族长,想必您也知道,日前胡虏劫掠代郡,百姓深受其害。如今胡虏虽退,却仍在漠南虎视眈眈,张将军欲修建烽火台、组建乡勇,以抵御胡虏再次来袭。王氏是代郡望族,还望您能鼎力支持。”
王渊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张将军击退胡虏,解救代郡百姓,老夫自然感激。只是修建烽火台、组建乡勇,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王氏虽有薄产,却也需为家族子弟考虑,若投入过多,恐会影响家族生计,还望太守与将军体谅。”
蒋钦见状,放下茶盏,语气诚恳地说道:“王族长,您这话就见外了。胡虏南下,从不分百姓与豪强,当年鲜卑骑兵劫掠涿郡,卢氏的庄园被烧毁,数百名家丁惨遭杀害,这样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如今代郡若被胡虏攻破,您的良田、府邸、家产,都会被胡虏劫掠一空,家族子弟也可能沦为奴隶,到那时,即便您有再多的财富,又有何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张将军承诺,若王氏支持布防,乡勇的兵器由官府提供,训练由军中校尉负责,王氏家丁编入乡勇后,若在战斗中立功,不仅能获得朝廷赏赐的银两,还可授予爵位;另外,王氏捐献的物资,官府会出具文书,待北伐得胜后,可凭文书向朝廷申请减免赋税。这不仅是为了保护代郡,更是为了保护王氏的家族利益啊。”
王渊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如意,脑海中浮现出胡虏劫掠时的惨状 —— 当年他的侄子便是在胡虏劫掠中被杀害,尸体数日后才被找到,早已面目全非。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放下茶盏:“好!老夫愿支持张将军!家中五百名家丁,尽数编入乡勇;另外,捐献五百石粮食、两百匹布料、五十根木材,助力烽火台修建!”
有了王氏的带头,其他豪强也纷纷响应。涿郡卢氏捐献三百石粮食、一百把弯刀;北平田氏派出两百名家丁加入乡勇,还捐献了三十匹战马;渔阳鲜于氏则提供了二十车砖石,同时承诺负责运送物资到烽火台工地。短短十日,便组建了一支五千二百人的乡勇队伍,筹集到的粮食、物资更是堆积如山,足够支撑烽火台修建与乡勇训练数月。
半个月后,三座烽火台如期建成。望风坡的烽火台最高,通体由青灰色砖石砌成,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塔顶的了望塔四周设有箭孔,塔内堆放着足够燃烧半月的狼粪与干柴;塔外修建了一圈丈高的围墙,围墙外挖掘了三尺深的壕沟,沟内放置着尖刺,俨然一座小型堡垒。
烽火台建成的当日,张飞亲自前往视察。他骑着乌骓马,登上望风坡的烽火台,手扶着塔顶的栏杆,向北眺望,漠南草原的景象尽收眼底。赵云站在他身旁,指着远处说道:“君侯你看,从这里到漠南边界,百里之内的动静都能看清,一旦胡虏骑兵南下,半个时辰内便可发现,白日点燃狼粪,黑烟能飘出数十里,夜间点燃干柴,火光在百里外都能看见,三座烽火台相互传递,不到一个时辰,警报便可传至代郡与上谷郡。”
张飞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的将领们说道:“烽火台虽已建成,但防御仍需靠人。接下来,便是训练乡勇,让他们掌握基本的战斗与防御技巧,成为抵御胡虏的重要力量。”
随后,张飞将五千余名乡勇分为五组,每组一千余人,分别由周泰、蒋钦与三名经验丰富的校尉负责训练。训练场地设在代郡城外的校场上,每日天不亮,乡勇们便已集结完毕,开始为期一个月的集训。
周泰负责教授刀法与骑兵战术,他手持一把普通的环首刀,站在高台上示范:“对付胡虏骑兵,切记不可硬碰硬!他们的战马冲击力强,弯刀长于劈砍,但灵活性不足。我们要避其锋芒,趁战马奔跑间隙,专攻马腿 —— 马腿一旦受伤,骑兵便会失去依仗,到时再对付骑兵,便容易多了!” 说着,他挥刀斩向身旁的木柱,“唰” 的一声,木柱应声断裂,切口平整光滑。
乡勇们大多是普通百姓,此前从未接触过兵器,握刀的手都在发抖。周泰便手把手地教,从握刀姿势到挥刀力度,耐心纠正每一个人的动作。一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