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路,深邃的眼眸中,晦暗不明的光芒如同深潭漩涡般剧烈翻涌,无人能窥见其底。
只有油灯燃烧的微响,陪伴着这满腹算计的枭雄,在死寂的密室中无声蔓延。
翌日,嵩山派那间最大、却也残留着激战痕迹的会客厅内,气氛凝重。
各派掌门或坐或立,面上皆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忧虑。
少林方正大师、衡山掌门、泰山玉松子、恒山净心师太,以及华山宁清林,俱在座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主位之上,李贺云强打精神,脸色依旧青白,但神情已恢复一派掌门应有的沉稳。
他环视众人,声音带着内伤未愈的虚弱,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番劳烦诸位掌门移步,实是忧心魔教贼心不死。任我行虽伤遁,然魔教根基犹在,其睚眦必报,诡计多端。李某思虑再三,深恐其趁诸位率众返山、路途疲惫之际,设伏截杀!”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骤然一紧。
各派掌门虽知魔教此刻主力亦受重创,但正如李贺云所言,其凶残狡诈,谁也保不准会否铤而走险,择一弱旅报复。
尤其是华山宁清林,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华山此行损失最小,却也最显眼,若魔教欲寻目标泄愤,华山确有可能首当其冲。
李贺云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尤其留意到宁清林那一闪而过的忧虑,心中了然。
他不动声色,继续添上一把猛火,语气沉痛:“据我嵩山探查得知的零星消息,武当清虚真人……恐亦是遭了魔教半路截杀之毒手!若非为护持随行弟子周全,以清虚真人通天彻地之修为,岂会……唉!”他重重叹息一声,未尽之意,如同巨石投入众人心湖。
“什么?!”
“竟有此事?!”
厅内顿时一片惊哗。
武当掌门陨落之因,一直笼罩着迷雾。
如今被李贺云点破“截杀”二字,再联想到魔教一贯作风,众人心头那根名为“侥幸”的弦彻底绷断!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弥漫开来。
衡山掌门下意识捂住了胸前伤口,泰山玉松子面色惨白,恒山净心师太捻动佛珠的速度明显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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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云见时机成熟,心中把握已有九分。
然而目光扫过宁清林时,他心思电转,故意问道:“宁师弟,昨日激战,你与任我行正面交锋,对其所使那诡异魔功‘吸星大法’,了解应是最深。此功……究竟有何玄虚?还请师弟为我等解惑,也好早做防范。”
宁清林心中微凛,瞬间明白李贺云用意。
此事涉及任我行武功根本,隐瞒无益,且少林必已知晓。
他略一沉吟,便坦然道:“李盟主所询,不敢隐瞒。任我行那‘吸星大法’,确有其骇人之处。”他顿了顿,清晰吐出石破天惊之言,“此功……可强行吸纳他人苦修之内力,化为己用!”
“吸人内力?!”
“化……化为己用?!”
“世间怎有如此邪功?!”
厅内瞬间如同炸开了锅!
惊呼声、质疑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饶是李贺云早有心理准备,听闻“化为己用”四字,瞳孔亦骤然收缩,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下意识地难以相信。
李贺云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目光死死盯住宁清林:“宁师弟!此言……当真?!”
宁清林神色肃然,点头确认:“千真万确!”目光转向少林方正大师,“此中详情,少林方正大师亦当知晓。”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端坐如钟的方正身上。
方正大师面含悲悯,双手合十,沉痛道:“阿弥陀佛。宁掌门所言不虚。家师一身精纯佛门内力,正是被任我行以此邪功吸噬殆尽,以致……武功尽废,形同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