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如何?是花架子,还是真能斩断荆棘?这江湖到底有多大?我不甘心一辈子只在华山顶上,对着云海练剑!我要亲眼看看,亲手试试!”
少年人的血性在他清冷的语调下汹涌澎湃。
令狐冲立刻从“小佛头”的阴影中回过神来,用力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地帮腔:“风师弟说得太对了!二师弟,你看啊,这横竖回去都得挨师父一顿‘佛头’,早挨晚挨都是挨!与其现在灰溜溜回去自投罗网,不如咱们兄弟三个,就在这真正的江湖里闯荡一番!打出点名堂来,说不定师父一高兴,这‘佛头’就免了呢?就算免不了,那也值了!”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名动江湖、师父抚须赞叹的情景。
二牛听得额头青筋隐隐跳动,只觉一阵阵的无语凝噎。
他看看热血上头、满脸放光的大师兄,再看看眼神决绝、握紧拳头的小师弟,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是劝不动这两头倔驴了。
他长长地、认命般呼出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罢罢罢!一个两个,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大师兄,风师弟,丑话说在前头,这江湖路,荆棘密布,步步惊心。你们既然铁了心要跟着,那就跟紧些。日后若有半分后悔,可莫怪师弟我没提醒过!”
他语气肃然,带着郑重。
“绝不后悔!”令狐冲与风笑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声音在山道间激起小小的回响。
二牛不再多言,将双剑稳稳插回背后剑鞘,转身,迈步,踏上了那条尘土飞扬的官道。
令狐冲哈哈一笑,快走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风笑抿了抿唇,眼中锐光一闪,也毫不犹豫地跟上。
三个穿着华山制式青衫的年轻身影,在秋日略显萧瑟的阳光下,被拉得斜长,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与一丝懵懂,义无反顾地投入了那浩渺无垠、吉凶未卜的江湖画卷之中。
第二章华阴城里暗潮生
就在二牛三人于城外官道“不打不相识”,最终结伴踏上征程之时,华山派剑气冲霄堂内,却弥漫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爹爹——!娘亲——!”清脆娇憨又带着无限委屈的少女嗓音,像无数只小雀儿在梁间聒噪不休,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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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珊小嘴撅得能挂上油瓶,正抱着宁中则的胳膊,身体扭来扭去,使出浑身解数,“我要下山!我就要下山嘛!凭什么大师兄、二师兄、风师兄他们都能下山去玩,就留我一个人在山上,闷都闷死啦!不公平!太不公平啦!”
她的小脑袋在宁中则怀里拱来拱去,乌黑的长发蹭得有些散乱,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蓄满了控诉和渴望。
宁中则被女儿缠得无法,只得一边无奈地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上首的丈夫岳不群。
岳不群端坐如松,正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新沏的云雾茶,袅袅热气模糊了他清癯儒雅的面容。
听着女儿那永无止境的“控诉”,他只觉得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
终于,在岳灵珊即将发动新一轮“魔音贯耳”攻势前,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好了,珊儿。”岳不群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莫要再闹了。既然你这般想下山……也罢。”
岳灵珊猛地从母亲怀里抬起头,眼中的委屈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爹爹?您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嗯。”岳不群微微颔首,看着女儿瞬间绽放的笑靥如花,眼中也掠过一丝宠溺,但随即又被更深沉的东西取代。
他沉吟片刻,对宁中则道:“师妹,山上诸事,女弟子那边,依旧劳烦方师婶代为掌管,她素来心细稳妥。”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至于男弟子们的课业……本欲请风师叔费心督促一二,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