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妄想“金盆洗手”、“安享晚年”、“当员外老爷”时,岳不群猛地将手中竹筷拍在桌上!
“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木屋里格外刺耳。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岳不群的声音冷得像祁连山顶的万年寒冰,眼中杀意凛冽,“手上沾满无辜者的鲜血,劫掠了无数民脂民膏,造下无边罪孽!如今竟妄想抹去过往,摇身一变,去做那受人敬仰的‘良善人家’?天下岂有这般便宜之事!真是痴人说梦,不知死活!”
他霍然起身,背对着王景,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背影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芒。
片刻后,他缓缓转过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王景!”
“在!”王景立刻放下碗筷,肃然应声。
岳不群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剑锋,直刺王景眼底,下达了最终的裁决:“斩草——必须除根!”
“是!”王景的回答干脆利落,眼中同样燃起冰冷的火焰。
这火焰,只为焚尽世间该杀之人。
而荒漠中的三人组,行程依旧坎坷。
他们在那片能把人逼疯的沙海草甸里,像没头苍蝇般足足转悠了三天!
干粮在消耗,水囊在变轻,焦躁和疲惫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们的神经。
直到第三天黄昏,当视野尽头终于不再是单调绝望的沙黄与枯黄,一座巍峨大山的轮廓如同巨神般矗立在南方的地平线上时,三人几乎要喜极而泣。
“出来了!总算是走出来了!”刘二牛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这三天积郁在胸中的闷气全数吐尽。
绷紧的肩膀也松弛下来。
风笑更是兴奋得跳了起来,指着远山叫道:“看见没!看见没!就是那座山!地图上标的‘落鹰崖’!咱们加把劲,今晚就赶到山脚下扎营!”
“嗤!”令狐冲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斜睨着风笑,像看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风师弟,你这脑子是让沙子堵住了?没听过‘望山跑死马’?看着是近在眼前,真要赶过去,没准走到后半夜都到不了!老老实实歇一晚,养足精神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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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按约定本该是风笑守前半夜。
可仇人巢穴就在眼前,积压了十数年的血仇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刘二牛胸中剧烈翻腾,烧得他根本无法合眼。
他索性披衣起身,走到帐篷外,拍了拍抱着剑打瞌睡的风笑肩膀,声音低沉:“去睡,我来。”
风笑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话,打着哈欠钻进了帐篷。
荒漠的夜,死寂得可怕。
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贴着沙地刮过,发出呜呜的鬼泣声。
刘二牛抱剑坐在篝火余烬旁,背靠着冰冷的岩石,鹰隼般的目光穿透稀薄的夜雾,死死锁住南方那座大山的黑影。
胸中压抑了太久的杀意,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在寂静的催化下,正不受控制地疯狂滋长、咆哮,几乎要破胸而出!
就在这杀意即将沸腾到顶点的时刻——
“沙…沙沙…”
极其轻微、却又与风声截然不同的异响,如同毒蛇游过沙砾,突兀地钻进了刘二牛异常敏锐的耳朵!
不是风声!是脚步!而且是刻意放轻、却因人数不少而难以完全掩盖的脚步声!
方向,正从他们侧后方的沙丘阴影里传来!
刘二牛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他如同最警觉的猎豹,无声无息地伏低身体,右脚在沙地上极快地、极轻微地连跺了三下。
“笃,笃笃!”如同心跳般短促的暗号,穿透薄薄的帐篷布。
几乎是暗号落下的同一瞬间!
令狐冲和风笑的身影已如鬼魅般从帐篷里电射而出!
长剑出鞘半寸,寒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两人精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