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帘猛地掀起一角!
“小心!”一声清叱,如黄莺出谷,带着惊惶与关切,与那低沉沙哑的“婆婆”嗓音截然不同!
令狐冲心神一震!
他虽处险境,耳目却异常灵敏,这声音……分明是个年轻女子!
电光石火间,他身体已本能地做出反应,足尖一点地面,身形滴溜溜急旋,险之又险地让过那致命一刀,同时反手一剑,剑柄重重撞在那偷袭者的肋下。
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令狐冲趁机跳出战圈,目光如电,直射向那掀起一角的竹帘!
帘后,哪里是什么鸡皮鹤发的老妪?
只见一个身着淡绿衣衫的少女亭亭而立,约莫十七八岁年纪。
她容色绝丽,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此刻因惊急而微微泛红,更添几分娇艳。
一双明眸清澈如水,正带着未散的惊惶和难以掩饰的关切,怔怔地望着令狐冲。
那身姿,那风韵,清丽脱俗,宛如空谷幽兰,不染半分尘埃。
令狐冲瞬间呆住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弹奏出天籁之音、被他尊称为“婆婆”的,竟是这样一位清丽绝伦、风华绝代的妙龄女郎!
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失神。
那少女——任盈盈,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一抹羞涩的红晕迅速爬上双颊,连忙放下竹帘,将自己重新隐入帘后。
然而方才那惊鸿一瞥间的关切与情愫,却已如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两人心底各自漾开了无声的涟漪。
魔教众人见首领受伤,又见令狐冲神勇,而圣姑似乎……并无随他们走的意思,顿时心生怯意。
那为首黑衣人强忍伤痛,怨毒地瞪了令狐冲一眼,又忌惮地瞥了竹帘方向,嘶声道:“好小子!圣姑!今日之事,属下必当禀明教主!我们走!”
说罢,招呼还能动弹的手下,抬起伤者,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小院。
院中瞬间恢复了宁静,只余满地狼藉和淡淡的血腥气。
令狐冲兀自望着那重新垂下的竹帘,心头波澜起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绿竹翁走上前来,看着令狐冲失魂落魄的模样,又看看竹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捋须道:“少侠,此乃老朽的姑姑,姓任,上盈下盈。”
“任…盈盈……”令狐冲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只觉得唇齿间都仿佛萦绕着一缕清雅的竹香与琴韵,心湖深处,似有什么东西被悄然拨动了。
经此一役,竹篱小院再难平静。
任盈盈身份暴露,此地已不可久留。
数日后,一位豪迈不羁、身背长刀的大汉寻到了小院,正是江湖人称“天王老子”的向问天。
他带来消息,东方不败对任盈盈的追索已越发严密。
为避锋芒,也为谋求日后反制之策,三人决定离开洛阳。
临行前夜,月色如水。
任盈盈于竹亭中为令狐冲再奏一曲。
琴音幽幽,似蕴着无尽未明的心事。
令狐冲静立亭外,看着月光下那清丽绝伦的侧影,听着那如泣如诉的琴音,只觉心旌摇荡,情愫暗生。
一曲终了,两人目光在空中悄然相触,旋即又各自避开,一种无声的默契与淡淡的离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此后一路,三人昼伏夜行,专拣僻静小路。
向问天阅历丰富,谈吐豪迈,与令狐冲颇为投契。
任盈盈则常常沉默,但那双剪水秋瞳落在令狐冲身上时,目光里的温柔与关切却日渐清晰。
令狐冲也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位清丽绝俗、智计不凡的圣姑相伴。
情愫如同藤蔓,在危机四伏的旅途上悄然滋长。
这一日,三人行至西湖之畔,烟波浩渺,风景如画。
湖畔矗立着一座清幽雅致的庄园,粉墙黛瓦,掩映在绿柳碧波之间,门楣上题着两个古朴的大字——梅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