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截象征着天山派威严的锦缎衣袖,如同断翅的蝴蝶,轻飘飘地坠落在地,沾满了尘土。
“啊!”何未峰又惊又怒,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脸孔因极度的羞愤而扭曲变形。
这已非胜负之争,而是赤裸裸的羞辱!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戏耍的猴子,对方甚至未曾将他视为真正的对手!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彻底冲垮了何未峰的理智。
什么宗师气度,什么掌门威仪,此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眼中只剩下荆棘那张带着嘲弄的脸,以及那柄如同跗骨之蛆的青霜短剑。
丹田内力疯狂燃烧,周身罡气鼓荡,将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他猛地将长剑高举过头,剑身瞬间被一层刺目的冰蓝色光芒笼罩,地宫中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小辈!受死!”何未峰须发皆张,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
他使出了压箱底、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轻用的真正绝学——天山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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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未至,那冻结万物的森然剑意已如实质般笼罩向荆棘,仿佛要将这片空间连同对手一起冰封、碾碎!
这孤注一掷、凝聚了何未峰毕生修为与滔天怒火的绝杀一剑,终于让荆棘那一直带着几分玩味和漫不经心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
如同沉睡的猛兽嗅到了血腥,一丝真正属于战斗的兴奋火焰在他眼底点燃。
“呵,这才有点意思。”荆棘低语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剑啸。
面对何未峰这倾尽全力的冰封一剑,以及游进趁势爆发的、更加凶猛的刀势,荆棘非但没有退避,反而身形一晃!
刹那间,他周身气流剧烈扭曲,原地竟似出现了两个荆棘的残影!
一个身影黑刀如墨,刀势大开大阖,沉重如山岳崩塌,带着无匹的霸道力量,悍然迎向游进,将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死死封住,甚至隐隐有反压之势!
另一个身影则青剑如电,剑光灵动缥缈,如同穿花蝴蝶,又似庖丁解牛,精准无比地刺入何未峰那看似完美无缺的冰蓝剑罡之中。
每一次剑尖点刺,都让那凝聚的冰寒剑意微微一滞,每一次格挡削抹,都恰到好处地引偏那足以冻裂金石的锋芒。
何未峰感觉自己像是在与一道无形的漩涡搏斗,每一剑都沉重无比,却又处处受制,空有万钧之力却无处宣泄。
荆棘的剑仿佛能预知他所有的变化,总能在他剑势将成未成之际,以最小的力量将其瓦解于无形。
他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憋屈,体内真气因强行催动绝学而剧烈消耗,呼吸已如破旧的风箱般粗重急促,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嗤!
剑光再次诡异地一闪,这一次,目标是何未峰因全力运剑而微微暴露的肋下空门!
剑尖未至,那森冷的锐气已刺得他肌肤生疼。
何未峰亡魂大冒,想要回剑格挡已是万万不及!
“师父小心!”一声焦急的断喝响起。
一直护在侧翼、紧张观战的杨云,眼见师父遇险,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合身扑上!
他手中长剑不顾一切地斜撩而出,试图格开荆棘这致命一剑,同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何未峰身前。
铛!
金铁交鸣!杨云的长剑险之又险地撞在青霜剑的剑脊之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震得他整条手臂瞬间麻木,长剑几乎脱手飞出,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他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得踉跄后退,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嘴角已溢出一缕血丝。
若非他这舍命一挡,荆棘那一剑,足以在何未峰肋下开出一个透明的窟窿!
荆棘身形微微一滞,两个残影瞬间合一。
他瞥了一眼脸色煞白、嘴角溢血的杨云,又看了看惊魂未定、喘息如牛的何未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