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芒缠上陆晨光手腕的刹那,南侧隘口的风突然变了味——不再是硝烟与血腥的混合,多了股灵能铠甲特有的金属腥气。石岳刚劈倒一个神谕残兵,断刀上的血珠还没甩落,就见隘口外的尘幕里,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往这边涌,装甲车的履带碾过碎石,轰鸣声震得隘口两侧的岩石簌簌落灰,为首的神谕小队长,胸前灵能核心泛着刺眼的幽紫,手里的灵能剑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把都长,剑刃上的邪力波动,竟能让空气泛起细密的裂纹。
“兄弟们,把家伙握紧了!”石岳将断刀往地上一拄,钢刃扎进石缝,溅起的火星落在他胸前的伤口上——那是刚才被灵能剑气划开的,血顺着战袍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小滩,却没让他往后退半步。隘口只有三米宽,是守住南侧防线的最后一道闸,他往这儿一站,就像块生了根的磐石,身后是往前线支援的伤员,是野战医院的老弱,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神谕小队长的灵能剑往前一指,幽紫剑气划破空气,直逼石岳面门。石岳不闪不避,抬手用断刀格挡,钢刃与灵能剑撞在一起,火花溅了他满脸,烫得皮肤生疼,虎口却没松——这把刀是林墨曦用时间回溯过的,虽断了半截,却比寻常钢刀硬上三倍,邪力剑气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就这点力道?”石岳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的牙齿,大刀突然发力,将灵能剑震开半寸,同时抬脚踹在对方胸口。神谕小队长没想到这浑身是伤的汉子还有这么大劲,踉跄着后退两步,刚要站稳,石岳的断刀已劈到眼前,他慌忙举剑再挡,却被大刀的力道压得单膝跪地,灵能核心的光芒都暗了暗。
隘口两侧的曙光战士们趁机开火,步枪子弹打在神谕士兵的铠甲上,虽穿不透,却能让他们的动作慢半拍。一个断了胳膊的老兵,用仅剩的右手举着步枪,对准一个神谕士兵的眼睛扣动扳机,子弹穿透护目镜,对方惨叫着倒下,老兵却因后坐力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石岳余光瞥见,一脚将身边的敌人踹开,大喊:“躺着别动!老子替你砍!”
神谕小队长终于稳住身形,幽紫剑气再次暴涨,这次不再是单打独斗,而是朝着隘口两侧的战士们横扫。石岳瞳孔一缩,纵身跃起,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剑气——邪力划过战袍,皮肉被撕开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闷哼一声,却死死攥着断刀,落地时顺势往前一滚,大刀砍在小队长的脚踝上,灵能铠甲应声裂开,黑血顺着裂缝往外渗。
“狗娘养的,敢伤我的人!”石岳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断刀挥舞的弧度越来越大。一个神谕士兵想从侧面绕过去,刚贴近隘口的岩石,就被石岳的大刀劈中肩膀,铠甲连同骨头一起裂开,惨叫着摔出隘口,滚进下面的深沟。
风卷着尘沙,迷了石岳的眼,他抬手抹了把脸,却摸到满手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断刀的刀柄被血浸得滑溜溜的,他就用布条把刀柄缠在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握得稳当。神谕士兵还在往隘口里冲,灵能剑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可石岳的脚步始终没动,他像尊不知疲倦的战神,断刀每落下一次,就有一个敌人倒下,隘口前的尸体堆得越来越高,几乎要堵住入口,血顺着尸体往下淌,在隘口的石地上汇成一条小溪,踩上去咯吱作响。
突然,一辆装甲车冲破尘幕,炮口对准了隘口,黑洞洞的炮口泛着冷光。石岳瞳孔骤缩,他知道这炮的威力——之前西侧防线的机枪巢,就是被这玩意儿炸塌的。他刚要喊战士们躲,装甲车的炮口已喷出火光,炮弹拖着尾焰,直奔隘口而来。
“首领说过,老子是磐石!”石岳嘶吼着,突然纵身跃起,断刀高高举起,时间回溯过的钢刃在阳光下泛着金芒。他没有躲,反而朝着炮弹冲去,大刀劈出的弧度带着风,竟硬生生将炮弹的轨迹劈偏了半寸——炮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炸在隘口右侧的岩石上,碎石如暴雨般落下,砸在他的背上,却没让他摔下去。
落地时,石岳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