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岳攥着断刀,刀上的血没擦;陆晨光攥着灵能草,是给伤员换药时剩的;丫丫抱着件缝好的战袍,是给李二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缝得很密;李老三抱着袋没湿的玉米种子,是从漏了的粮仓里抢救出来的;老铁匠攥着块烧红的铁,铁上印着个“光”字,是他给曙光锻的第一个字。
林墨曦站在最前面,手里攥着那粒玉米种子,还有那块黑色本子的碎片——之前信标爆炸时,本子被撕了个角。她看着眼前的坟茔,风一吹,坟上的新土扬起细沙,迷了她的眼,可她没擦,眼泪混着沙子往下流,滴在新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没等到玉米成熟。”她的声音很哑,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李二柱,你说要在哨站种玉米,我记住了,等明年春天,我就把种子撒在哨站的地方,种满整个土坡。老张,你说要喝我煮的玉米粥,下次煮了,我先给你端来,多放糖,你喜欢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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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看向那个指挥官的坟:“还有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跟着顾临渊,可你死得像个军人,我敬你。以后,你的坟旁边,也会种玉米,和我们的弟兄一样,不会让你孤单。”
风卷着“曙光”旗帜的声音,猎猎作响,旗帜破了更多的洞,却依旧飘得很高。石岳突然举起断刀,嘶吼着:“弟兄们,安心走!我们会守住山谷,会种好玉米,会替你们,把顾临渊和黑袍人影,都砍了!”
“替你们砍了!”所有人都跟着喊,声音震得坟上的新土簌簌落,却没了之前的激昂,只有沉甸甸的悲伤,和咬着牙的坚定。
丫丫走到李二柱的坟前,把缝好的战袍放在坟上,小声说:“二柱哥,战袍缝好了,你穿着,在下面也能挡风。等玉米熟了,我给你送最大的玉米棒。”
陆晨光走到老张的坟前,把灵能草放在坟上,掌心绿光轻轻拂过:“张叔,你的伤好了,在下面别再拼命了,好好歇着,我会照顾好其他弟兄。”
林墨曦走到最中间的坟前,这里埋的是那些连尸体都凑不齐的弟兄,她把那粒玉米种子撒在坟上,又把黑色本子的碎片也放了上去:“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可我记得你们的样子——有的喜欢笑,有的喜欢骂娘,有的总说想家。别怕,我们会记住你们,会带着你们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夕阳落下去的时候,葬礼结束了。大家没走,开始在坟地旁边搭木栅栏,想把这里围起来,不让野兽进来。石岳和李老三扛着木头,脚步很慢,却很稳;陆晨光和苏医生,在坟前种了些野花,是从山谷里采的,五颜六色的,很好看;老铁匠拿着锤子,在木栅栏上刻字,每个栅栏上都刻着个“光”字;丫丫跟着林墨曦,把剩下的玉米种子,撒在每个坟的旁边,撒得很匀,像是在播种希望。
“首领,你看。”丫丫突然指着一粒种子,“它好像要发芽了。”
林墨曦低头,那粒种子落在湿润的土上,果然有个小小的绿芽,正从缝里钻出来,嫩得像块翡翠。她笑了,笑得眼泪又流了出来,这次不是悲伤,是庆幸——虽然代价惨重,虽然失去了很多弟兄,可希望还在,像这粒发芽的种子,不管埋得多深,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雨,总能钻出来,长成苗,结出玉米。
“会发芽的。”她轻声说,摸了摸丫丫的头,“我们也会像它一样,不管有多难,都会好好活下去,都会把山谷建好,把玉米种好。”
石岳走过来,递过来一块烤玉米,是从剩下的干粮里找的,有点焦糊,却很香:“首领,吃点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林墨曦接过玉米,咬了一口,焦糊的外皮有点苦,里面却很甜。她看着眼前的人们,看着坟上的新土,看着那粒发芽的种子,心里突然踏实了——胜利的代价很重,重得让她喘不过气,可这些代价,不是白付的,它们换来了山谷的安宁,换来了弟兄们的团结,换来了这粒发芽的希望。
可就在这时,她怀里的黑色本子突然发烫,剩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