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吃半块饼干,可现在,他为了守护这谷,把胳膊烫得全是水泡,还在锻打锄头——他不是机器,他有念想,想让大家能种上玉米,能吃上热饭,这念想,就是希望,不是麻醉剂。”
“还有阿禾。”林墨曦的声音软了点,看着顾临渊掌心的玉米种子,“她种玉米,不是为了暂时的甜,是为了让大家有盼头,有盼头,才不会变成你说的那样——抢杀,背叛。你把希望当成了麻醉剂,是因为你见过它碎掉的样子,可你没见过,有人愿意为了守护它,拼上命。”
顾临渊的身体晃了晃,冰蓝色的眼里闪过一丝动摇,却很快被冰冷覆盖:“拼上命又怎么样?最后还是会碎。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李二柱一样的,老铁匠一样的,他们死了,他们的念想也死了,剩下的人,还是会抢,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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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林墨曦摇了摇头,摸向胸口的时间之刃,刃尖的淡金光芒闪了闪,“因为他们的念想,会留下来。李二柱的玉米种子,我们种在了墙根,丫丫天天浇水;老铁匠锻的锄头,我们用来种地,用来守谷;他们的名字,刻在墙上,我们天天看见——这些不是死的,是活的,会提醒后来的人,守住念想,守住人性,别变成你说的那样。”
她走近一步,几乎和顾临渊面对面,声音里带着疼,也带着坚定:“绝对秩序,剔除的不是不稳定的人性,是人性本身。没有念想,没有温度,没有‘想种玉米’‘想缝战袍’的念头,就算活着,和那些被触手卷走的干尸,有什么区别?文明的存续,不是活下来就行,是带着人性活下来,带着那些念想活下来——这才是文明,不是机器。”
顾临渊攥紧玉米种子,种子的边缘硌得他掌心发疼,阿禾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了:“临渊哥哥,玉米要熟了。”他想起阿禾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发芽的种子,想起那些抢粮的人,想起黑袍的笑,又想起刚才在时间裂隙里,林墨曦精神链接里的画面——丫丫缝的战袍,陆晨光种的灵能草,孩子们的读书声。
“我……”他张了张嘴,冰蓝色的眼里第一次有了迷茫,不再是之前的偏执,“我见过太多碎掉的希望,我怕……怕这条时间线的希望,也会碎,怕阿禾的玉米,还是会被踩成泥。”
“我也怕。”林墨曦点头,声音很轻,“我怕顾临渊来,怕黑袍的触手,怕灵能草不够,怕孩子们的读书声变成哭喊。可我更怕,因为怕,就把希望当成麻醉剂,把秩序变成机器——那样,就算活下来,也不是我们想要的活。”
她指着墙根的玉米芽,嫩芽在风里轻轻晃:“你看,阿禾的玉米发芽了,这次,我们一起守着它,不让它被踩碎,不让种它的人,白白死去。绝对秩序救不了文明,能救文明的,是大家一起守住的念想,一起护住的人性——这不是麻醉剂,是我们活着的根。”
顾临渊没说话,只是蹲下去,指尖轻轻碰了碰玉米芽的叶子,嫩芽很软,带着晨露的湿意,不像他记忆里被踩成泥的样子。他攥着玉米种子的手,慢慢松了点,淡紫光芒也暗了下去,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反而带着点微弱的暖意。
风突然变了,从黑巢的方向吹过来,带着一缕极淡的邪力,比之前更浓。林墨曦抬头,看向黑沉沉的夜空,掌心的时间之刃突然发烫——黑袍来了,不是一个人,是带着神谕部队的气息,还有那道深渊裂隙里的恐怖存在,隐隐传来的波动。
“他来了。”林墨曦攥紧时间之刃,淡金光芒亮了起来,“你可以选择,回黑巢,继续你的绝对秩序;或者,跟我回山谷,一起守着阿禾的玉米,守着这条时间线的希望。”
顾临渊站起来,冰蓝色的眼里没了迷茫,也没了之前的冰冷,只剩下决绝。他把玉米种子放进怀里,淡紫光芒和林墨曦的淡金光芒,轻轻缠在了一起——不是对抗,是呼应。
“我跟你走。”他说,声音虽然还有点哑,却很坚定,“我想看看,阿禾的玉米,能不能真的熟;想看看,你的希望,是不是真的不会碎。如果……如果真的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