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内生变乱,再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亦不为迟啊!
此乃万全之策,望陛下明断!”
牛金星的话,句句戳中要害,极其现实。
帐内不少原本就心生怯意、渴望劫掠而归的将领,闻言纷纷暗自点头,目光闪烁,显然已被说动。
继续耗下去,看不到任何希望,只有死路一条。
撤退,虽然丢面子,但至少能保住实力。
“放屁!”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
刘宗敏猛地站起,豹眼圆睁,怒视着牛金星:
“撤退?
说得轻巧!
死了这么多弟兄,花了这么多粮草,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
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这北京城必须打下来!
皇帝老儿必须揪出来!”
然而,他的怒吼,却缺乏了往日的底气和疯狂。
因为就连他自己,看着帐外那些垂头丧气、面带菜色的士兵,想起那无论如何冲击都岿然不动的金色光罩,以及天空中那两道如同梦魇般悬浮的枯槁身影,内心也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勇武,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毫无意义。
他憋闷至极,无处发泄,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支撑帐柱上!
“砰!”
一声闷响,粗大的木柱剧烈摇晃,帐顶尘土簌簌落下。
刘宗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最终却颓然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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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那“鸡蛋壳”和“老僵尸”毫无办法,这是残酷的现实。
大帐内,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主战派无计可施,主退派理由充分。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到了那个从会议开始就一直沉默的身影上——
苏俊朗。
与帐内焦躁、沮丧、绝望的气氛格格不入,苏俊朗神色平静(至少表面如此),独自一人站在帐内角落,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一份写满了密密麻麻数据、符号和简易波形图的粗糙纸张。
他的指尖偶尔划过某些数据点,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这几日,当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徒劳地进攻或绝望地争吵时,苏俊朗却带着他的技术小队和几件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仪器(包括那台基于简陋磁针放大原理、试图探测能量场强度的“灵能探测仪”,以及利用阴极射线管和荧光粉试图捕捉能量波形的“示波器”原型机,虽然粗糙不堪,误差极大),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战场的最前沿。
他们在不同的方位(东直门外、德胜门外、西直门外……),不同的时辰(子时、午时、日出、日落……),冒着流矢和偶尔袭来的飞剑风险,默默地架设仪器,记录着那金色护罩的能量波动数据、强度变化、以及受攻击时的反应模式。
他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靠怒吼发泄情绪,他信奉数据与理性。
虽然手中的工具简陋得可怜,面对这超越时代的修真造物,如同原始人试图用石斧解析核反应堆,但他依然在竭尽全力,试图从这看似无懈可击的壁垒中,寻找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基于能量运行规律的破绽。
李自成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沙盘上那个代表北京城的精致模型,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
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太阳穴青筋暴起。
进,进不得;
退,心不甘!
这种进退维谷的极致煎熬,几乎要将他逼疯。
最终,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绝望的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投向了角落里的苏俊朗。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焦灼和嘶吼而变得异常沙哑、干涩,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哀求的意味:
“苏……
苏先生……”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苏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