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五月中,辰时三刻。
黎明的微光刚刚驱散最后一丝夜色,将北京城巨大、斑驳的城墙轮廓从黑暗中勾勒出来。
然而,这份清晨的宁静,瞬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狂暴到极致的杀戮风暴所彻底撕碎!
“咚!
咚!
咚!
咚——!”
沉重如闷雷的战鼓声,猛地从闯军大阵中炸响!
鼓点急促、狂暴,一声紧过一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点燃了压抑已久的血腥与疯狂!
“杀——!!!”
正阳门外,刘宗敏身披重甲,如同一头发狂的洪荒巨兽,手中门板大小的巨刃向前狠狠一挥,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给老子冲上去!
打破城门!
抢钱!
抢粮!
抢娘们!”
最原始、最野蛮的诱惑,混合着对死亡的恐惧和破城的渴望,瞬间点燃了五百死士眼中最后一丝理智!
“吼——!”
五百条汉子,如同被解开枷锁的饿狼,红着眼睛,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扛着简陋的云梯、撞木,如同一股决堤的黑色洪流,向着那高耸入云的正阳门城墙,发起了悍不畏死的、自杀式的猛攻!
惨烈的佯攻,瞬间进入白热化!
“放箭!
快放箭!”
“滚木!
礌石!
扔下去!
砸死这些流寇!”
城头上,短暂的惊愕之后,守军也迅速反应过来。
尽管有紫薇护国大阵的保护,但面对城下这群如同疯狗般扑上来的亡命之徒,本能的恐惧和职责所在,让他们疯狂地将早已准备好的守城器械,劈头盖脸地砸下去!
“咻咻咻——!”
“轰隆隆——!”
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
沉重的滚木礌石,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天而降!
烧沸的恶臭金汁(粪便、尿液混合毒汁),劈头盖脸地泼洒下来!
“噗嗤!
啊——!”
“我的眼睛!”
“呃啊!
烫死我了!”
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
冲在最前面的闯军死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箭矢穿透皮甲,带出血花;
巨石砸碎头颅,脑浆迸裂;
滚烫的金汁淋在身上,瞬间皮开肉绽,发出凄厉到非人的哀嚎!
鲜血迅速染红了城墙脚下的土地,残肢断臂四处飞散,空气中弥漫开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恶臭!
然而,进攻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后面的人,踏着前面同伴尚且温热的尸体,继续向上疯狂冲锋!
恐惧早已被疯狂所取代!
死亡,在这一刻,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真正的恐怖,来自于那些混在死士中的“龙雀”基因战士!
“砰!”
一名基因战士不闪不避,用肩膀硬生生撞开了一根砸下的滚木,反手一拳,将一名探出身子的守军连人带甲砸得胸骨塌陷,惨叫着从城头栽落!
另一名基因战士,咆哮着将一架云梯强行架上了城垛,无视如雨点般落在身上的箭矢(大多被坚韧的肌肉和特制皮甲卡住),如同灵活的猿猴般,手脚并用,几个起落便攀上了数丈高的城墙!
刀光一闪,两名试图推倒云梯的守军人头落地!
“怪物!
他们是怪物!”
“快!
挡住他!
长枪手上前!”
城头守军惊恐万分,数十名士兵壮着胆子,挺着长枪,结成枪阵,试图将这名突上城头的基因战士逼下去。
“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