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开国第一功臣”的评价更是高得无以复加。
刹那间,殿内响起一片低低的哗然。
不少将领投向苏俊朗的目光充满了羡慕,甚至是一丝嫉妒。
刘宗敏咂咂嘴,嘀咕道:
“苏先生这官儿,听着比俺老刘的还气派!”
然而,一些心思缜密之人,尤其是那些降官,却在最初的惊讶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天工院?
这是什么衙门?
前朝可有此制?
权力的虚实果然,牛金星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某些猜测:
“天工院,乃陛下为表彰奇技、开创盛世而特设之新衙。
苏大学士可专心致力于机巧格物之学,研制利国利民之新器,扬我大顺天威!
一应用度,可直接向户部支取。”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核心意思却再明白不过:这是一个新设的、前所未有的机构。
它没有下属衙门,没有固定的属官编制,没有明确的行政职责(除了模糊的“奇技淫巧”),甚至没有听说有独立的办公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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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直接向户部支取用度”,更像是一张空头支票,在牛金星牢牢掌控的户部面前,能兑现多少,全凭他人心情。
品级是顶天的尊荣,实权却等于零。
苏俊朗被高高捧起,安置在一个华丽无比的空中楼阁里,彻底隔绝于吏、户、兵、刑、工等一切实际权力运作之外,完全被排除在新朝的核心决策圈层。
这与其说是封赏,不如说是一种精妙的政治隔离。
苏俊朗的反应苏俊朗站在队列中,听着这意料之中的“殊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被盛赞的“开国第一功臣”不是自己。
牛金星的谋划,他早在登基前种种迹象中就已看清。
忌惮他凭借技术带来的巨大功劳,忌惮他在军中的影响力,更忌惮他那深不可测的“奇思妙想”可能带来的不确定性。
将自己封在一个有名无实的“天工院”,既全了“不忘功臣”的名声,又彻底解除了可能的威胁,这确实是牛金星这种精通权术的文人能想出的“高明”手段。
他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和浓浓的失望。
对这个草台班子小朝廷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随着这“天工院大学士”的头衔,烟消云散。
他们需要的从来不是他苏俊朗的才智和那些可能改变时代的技术,他们需要的只是能帮他们攻城掠地的工具,一旦坐稳(或自以为坐稳),工具就该被束之高阁,甚至弃如敝履。
系统的沉睡,或许早已预示了这一天。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苏俊朗缓步出列,动作标准却毫无温度地躬身、行礼,用平静无波的语调说道:
“臣,苏俊朗,谢主隆恩。”
没有激动,没有推辞,甚至没有一丝应有的“感激涕零”。
他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明升暗降的安排。
李自成似乎觉得这封赏颇为妥当,既彰显了他不忘旧功,又似乎人尽其才(在他理解中,苏俊朗就爱鼓捣那些“机巧”之物),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爱卿平身,日后这利国利民的新奇物事,朕可就指望你的天工院了!”
苏俊朗再次躬身:
“臣,定当尽力。”
语气依旧平淡。
他退回队列,重新隐没在人群中,仿佛刚才那个被推至风口浪尖的“第一功臣”只是幻影。
朝堂上的封赏还在继续,喧嚣与欲望仍在弥漫。
但苏俊朗的心,已如古井无波。
他冷眼看着牛金星志得意满的侧脸,看着龙椅上那位被权力光环笼罩却难掩窘迫的新皇,看着这大殿之上上演的又一场权力盛宴。
这个小朝廷,从根子上就已经烂了。
他之前的努力,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