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只是对着乔峰摆手:“你让丐帮弟子盯紧码头,按粮道分布图设伏,别让雨化田的人把坐标送出去。”说完,他转身要往房里走,衣角扫过凌雁秋的手,令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令牌滚到廊柱边,刻着“缇骑营”的一面朝上,像在无声地嘲讽。凌雁秋看着赵怀安的背影,那背影依旧挺拔,却比破庙里的枯树还要冷。她蹲下身,慢慢捡起令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令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想起三日前两人刻记号时,他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想起兄长下葬时,他说“定会帮你找出凶手”;想起这些日子,她为了帮他盯梢,在码头吹了整夜的风,冻得手脚发麻也没抱怨……原来这些,在“通倭大案”面前,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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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安,”凌雁秋的声音带着颤,却异常清晰,“你追你的凶,我找我的真相,以后,各走各的吧。”
赵怀安的脚步顿了顿,却以为她在赌气,只说了句“别胡闹”,便进了房,反手关上了门。那扇门,像隔了座山,把凌雁秋的心意和委屈,都关在了门外。廊下的风卷着晨露,吹得她单薄的身影微微发抖,手里的令牌越来越冷,像握着块寒冰。
凌雁秋站在廊下,看着手里的令牌,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包袱里翻出张麻纸,用炭笔写下几行字,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股决绝。写完后,她把纸条放在赵怀安的案上,压在那碗凉透的粥下面,然后拎起剑,背上包袱,没再回头。她带走了那半块兄长留下的令牌,却把完整的西厂令牌留在了桌上,像是在说,这最后的线索,她也不想要了。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赵怀安终于译完密信,伸了个懒腰,才发现案上多了张纸条。他拿起纸条,上面的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三日前的约定,你忘了;我兄长的冤屈,你淡了;我递到你面前的线索,你没接。赵怀安,你追的是凶,丢的是我。我去山寨找西厂密信(兄长日记提过,山寨藏着缇骑营罪证),不必寻我。”
纸条从指间滑落,赵怀安猛地站起来,桌上的卷宗被带得散落一地。他冲进凌雁秋的房间,里面空空荡荡,只有桌上放着个旧香囊——那是他去年送给她的,里面装着程灵素配的驱虫草药,她一直带在身边,此刻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被遗弃的信物。他想起凌雁秋端粥时眼底的失落,想起她递令牌时颤抖的手,想起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地面的轻响,这些画面像潮水般涌来,把他淹没。他一直以为,只要抓住雨化田,就能给她和她兄长一个交代,却忘了,她要的不只是最终的结果,还有过程里的陪伴和在意,就像乔峰常说的“丐帮兄弟,从来不会让同伴独自面对”。
“雁秋!”
赵怀安冲出客栈,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问遍了客栈的伙计,都说凌雁秋一个时辰前就走了,背着剑,往西边的山寨方向去了。西边的山寨是西厂的外围据点,据说藏着不少密信,可那里凶险异常,程灵素昨日还说,山寨周围布了“迷魂阵”,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迷路,她一个人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乔峰正好从外面回来,见赵怀安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怎么了。赵怀安抓起桌上的纸条,声音发颤:“我……我忘了和雁秋的约定,她一个人去山寨找线索了,那里危险……”
“你这糊涂蛋!”乔峰又气又急,手里的地听仪都差点掉在地上,“通倭案要紧,可雁秋的事就不重要了?她兄长遇害,她心里本就难受,你还这么冷落她!丐帮去年有个弟子,就是因为只顾着查案,忽略了受伤的同伴,结果同伴没等到救援,差点丢了性命,你忘了?”
赵怀安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满心都是悔恨。他想起凌雁秋端粥时的眼神,想起她递令牌时的期待,想起她转身时的落寞,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他猛地站起来,眼里满是急切:“乔帮主,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通倭案的事?我得去找雁秋,她一个人太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