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的雾是甜的,裹着千年莲心的冷香,贴在船板上凝成细晶,晨光一照,像撒了满船碎钻,晃得人眼晕。船刚靠岸,脚下的青石板就泛出淡白微光——是刻在地表的双生莲纹,纹路里藏着细碎的金芒,人走在上面,光就顺着脚步漫开,像踩在流动的星河上,连鞋底都沾着暖意。
花满楼的盲杖突然停住,杖尖轻轻碰了碰青石板,耳廓微动,脸色瞬间沉了:“这雾不对劲,裹着能勾人念想的能量,不是自然生成的。”他话音刚落,石破天突然“呀”地喊出声,指着雾里:“华筝姐姐!你怎么在这?”
众人望过去,只见雾中站着个穿蒙古袍的少女,手里拎着袋漠北风干肉,正是石破天念叨了一路的华筝。少女笑着递过肉袋:“石破天,我特意给你留的,冻过的更有嚼劲。”石破天刚想冲过去,程灵素一把拽住他,手里的银簪尖挑过雾中少女的衣角——衣角竟穿过了旁边的石柱,像团虚影。“是时空幻象!”程灵素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昨天还跟我念叨华筝,这雾就借你的念想造了幻,比现代的AI推荐还精准,专挑你心软的地方戳!”
话音未落,周围的雾突然翻涌起来,像被搅乱的奶。杨过眼前的雾里,竟浮现出十六年前的绝情谷——他还是双臂完好的模样,玄铁重剑扛在肩上,小龙女站在不远处的花丛里,白裙飘着,笑着喊他“过儿”,剑穗在风里晃得温柔。杨过的指尖颤了颤,刚想伸手碰,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穿雾而来:“过儿,你断的是臂,不是护人的初心。”
是小龙女的声音。杨过猛地回神,雾中的幻象像碎玻璃般炸开,只剩手里玄铁剑的冷硬触感——剑已经不是当年的重剑,却比那时更沉,因为此刻握着的,是护着身边人的责任。他侧头看向小龙女,她的青裙沾着雾晶,眼里的光比雾中的幻象更亮,两人无需多言,便懂了彼此的心意。
张无忌的幻象来得更烈。雾里先是冰火岛的木屋,殷素素正给他编辫子,张翠山坐在旁边磨剑,笑着说“阿忌以后要当能护人的侠士”;可下一秒,场景突然切换到武当山的台阶,父母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条暗红的蛇,他哭着扑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推开。“无忌,别陷进去!”乔峰的降龙掌突然拍向雾中,掌风扫过,血痕瞬间散了,张无忌攥紧拳头,掌心的九阳火泛着暖光——他早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孩子,而是能护着明教、护着赵敏的教主,肩上扛着千余人的性命。
赵敏的幻象藏着最深的愧疚。雾里是汝阳王府的书房,父亲坐在案前,手里拿着通倭的密信,头发白了大半,抬头时眼里满是悔意:“敏敏,爹错了,不该贪那点好处。”可没等她回应,官兵就冲了进来,铁链锁在父亲腕上,拖走时还喊着“护好自己”。赵敏的银簪“当啷”掉在地上,眼泪刚涌出来,程灵素就把粒醒神丹塞进她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顺着喉咙往下淌,幻象像被风吹散的烟,瞬间没了影。“这丹比现代的心理疏导快,”程灵素拍了拍她的肩,“别被过去的事缠着,你现在护的,是比王府更重要的东西。”
“都跟我来!”任盈盈突然抱起乌木琴,指尖在弦上一拨,《清心普善咒》的调子漫开,像道暖流,劈开了浓稠的雾。琴音绕着众人转了圈,雾中的幻象渐渐淡了,露出地面的双生莲纹——纹路上的金芒跟着琴音闪,像在指引方向。“跟着琴音走,别踩纹路外的地方!”任盈盈的指尖泛白,显然往琴音里注了内力,“这雾是按双生莲阵布的,乱走会陷进更深的幻里。”
程灵素趁机从药箱里摸出抗时空蚀毒丹粉,往地上撒了把。粉末遇雾瞬间凝成金色的线,顺着双生莲纹铺展开,像条发光的路:“这粉能定住时空能量,比现代的防沉迷系统还管用,踩着金线走,保准不会陷幻!”
众人跟着金线走,没半柱香,雾就散了。岛中央的归墟殿赫然显形——青砖木构的殿宇,屋顶盖着淡金色的瓦,在阳光下泛着暖光;门楣上刻着八个大字:“归墟藏秘,非东宫莫入”,是燕南天的笔迹,笔锋刚劲,与锁龙窟的“东宫为匙”正好呼应,连刻字的深度都分毫不差,显然是同一人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