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十六周左右发动;补血膏含铁螯合剂,阻碍造血,让她永远处于贫血状态,便于操控。
这不是治疗,是驯化。
她们要的不是一个死去的废妃,而是一个持续产出“自然死亡婴儿”的活体模具。
而这些数据,终将用于未来构陷政敌女眷——谁家夫人突然难产暴毙?
查无外伤,症状吻合,结案如风。
连鬼神都说不清的毒计,正在悄然成型。
沈知微合上谱牒,眼中寒光暴涨。
当晚,她再度潜入冰井台。
这一次,她带上了自制听诊器——一根竹管两端蒙牛皮,虽简陋,却能放大细微声响。
贴上墙缝那一刻,屋内传来断续呻吟,夹杂着微弱啼哭,像是刚出生的婴孩在挣扎呼吸。
她沿墙摸索,指尖触到一处松动的地砖。
拨开浮土,一道石阶向下延伸,尽头隐约有火光摇曳。
正欲细探,远处脚步逼近,两人抬着一只木箱匆匆而出,箱底渗出暗红血迹,在月光下拖成一线。
她藏身枯井,记下时间:丑时三刻,方向西北,经偏巷转入内厩道。
次日清晨,她沿着送药路线反向追踪,在宫墙排水沟出口处掘开淤泥,挖出半块胎盘残骸。
胎膜完整,脐带缠绕颈部三圈——绝非自然现象,而是人为制造窒息假象,伪装成“先天不足致死”。
她在灯下化验,确认胎儿性别为男。
与永宁侯出生记录完全一致。
她铺开素笺,提笔写下:
《冰井台异状七证》
其一:丙字七号用药量远超单人所需,三年累计可供十余人服用;
其二:送药路线规避登记,多次绕行偏巷,形迹可疑;
其三:管事太监吴六儿已于半月前失踪,现役者为其替身,面貌相似而举止迥异;
其四:……
笔尖悬停,她望向窗外深宫重重殿宇,仿佛看见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等待她写下第五条真相。
烛火噼啪一响,映得她眼底锋芒毕露。
这场棋,才刚开始。
夜色如墨,东厂密档房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铁光泽。
沈知微站在影壁之外,药箱沉稳地压在臂弯里。
她没有走正门,也没有唤人通传——在这座吃人的宫城里,最安全的传递,是让对方以为你从未出现过。
她将文书封入夹层,外覆《季度稽核报告》的封皮,字迹工整,格式无瑕,仿佛只是例行公事的一角余料。
可那七条铁证,如七把刀刃,早已刺穿了三年来层层伪装的谎言。
她轻轻叩了三下墙砖——暗号已落。
风掠过檐角,一道黑影无声落地,连落叶都未惊起一片。谢玄来了。
他一袭玄袍裹身,面如寒玉,手中却摊开一卷泛黄名册,边缘焦痕斑驳,像是从火中抢出。
他没说话,只将名单递到她眼前。
“丙字七号”近三年接收点——七位大臣妻妾、两位皇子侧妃,名字一字排开,皆为有孕之身,记录显示“胎动不安”,用药同源,结局清一色:“流产”、“难产暴毙”、“产后血崩不治”。
沈知微瞳孔骤缩。
这不是试验,是筛选。
不是偶然,是系统性清除。
他们用废妃的身体做模型,用死婴的数据做模板,只为将来某一日,能不动声色地让某个不该生的孩子“自然夭折”,而无人敢疑,无人可查。
更可怕的是——这些被标记的女人,无一例外,背后都是与三皇子政见相左的外戚势力。
这是一场以生育为刑具的政治清洗。
“你猜,”谢玄终于开口,嗓音低哑如砂石碾过枯木,“下一个会是谁?”
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