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襁褓布片与胎盘样本分别置于两个琉璃盏中,倒入清澈的石灰水。
片刻之后,在烛火的映照下,两个琉璃盏的底部,都析出了一模一样的、细微的铁锈色结晶!
这是长期服用含微量砒霜的药物后,毒素在母体和胎儿体内沉淀的铁证!
沈知微又将那块布片与另一块从冷宫婴儿旧衣物上剪下的布料并置于灯下,两者的针脚细密,收尾处的藏针手法完全吻合。
“这不是巧合。”沈知微的声音冰冷得像义庄里的停尸板,“是同一双手,在为两个不同的儿子,缝制同一种被预设的命运。”
一个被当成试验品,死在暗无天日的冷宫。
另一个,则成了悬在政敌头顶的利剑,活在见不得光的阴影里。
证据确凿,沈知微立刻再次求见谢玄。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密室,谢玄一身玄色常服,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短刀。
刀光映着他的侧脸,俊美,也危险。
沈知微没有废话,直接将一张亲手绘制的《七婴疑案对照表》推到他面前。
表格上,每一例夭折婴儿的背后,都有一份许景仁亲笔出具的“先天不足”诊断书。
而为他们经办殓葬事宜的,竟是同一家名为“慈幼堂”的机构。
“慈幼堂的背后东家,是三皇子母妃的娘家侄子,李崇文的嫡亲表兄。”沈知微指着表格的最后一栏,一字一句,如落冰霜,“他们已经建立起一条完整的‘死婴供应链’。用冷宫里产下的、沾染着皇家血脉的‘试验品’,替换掉政敌家中那些被‘假死’处理的婴儿。等到需要的时候,这枚棋子便可以‘血脉重现’的名义,在朝堂之上掀起滔天巨浪!”
谢玄擦拭短刀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阴鸷的寒芒。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
忽然,他开口道,声音平淡,却像一道惊雷在沈知微耳边炸响。
“昨夜,太子府的东宫侧妃陈氏小产,胎儿已成形,是个男婴。”他将短刀缓缓归鞘,发出轻微的“咔”声,“许景仁,当时就在场。”
沈知微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们的手,竟然已经伸向了太子!
她几乎是立刻厉声问道:“太子府近半月的用药记录,可能拿到?”
谢玄看了她一眼,从一旁的暗格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沈知微一把夺过,飞速翻阅。
当她看到陈侧妃日常服用的“安胎饮”药方时,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冰冷——药方末尾,赫然添着一味“固本培元”的辅药:赤石脂!
赤石脂本身无毒,但与安胎饮中的几味药材同煎,在特定火候下,便会析出与她之前检验出的砒霜毒素同源的物质!
手法何其隐蔽,何其狠辣!
这张网,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还要密!
“笔墨!”沈知微低喝一声。
她提笔疾书,写下一封《紧急预警笺》,上面只画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草药图样,并标注了此药与赤石脂同煎的毒性反应。
她将笺纸折好,递给小满。
“立刻去太子府,伪装成尚药局派去巡查药材的宫婢。想办法混入药房,把这个,夹进他们昨日煎药的台账里。记住,一定要夹在记录陈侧妃药方的那一页!”
她要的,就是他自乱阵脚!
果不其然,当夜,太子府便传出消息:后院药房意外失火,火势不大,却烧毁了部分药材和近几日的台账。
一名负责煎药的婢女,因惊惧过度,“失足”跌入了药房后院的水井中,溺毙而亡。
听着密探传回的禀报,沈知微脸上浮起一丝冰冷的讥笑。
“跳井?呵,那井有多深?”
她缓缓摊开手掌,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普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