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唯有脉象才是医道正统!你这妖女可敢与我同诊贵妃之脉?!”
他这是最后的挣扎,笃定沈知微绝不敢让贵妃冒险,更笃定自己的脉诊之术无人能及。
“好啊。”
沈知微嘴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仿佛正等着他这句话。
她转身从药箱中再次取出两张图,猛地展开!
“许景仁,你自诩精通脉理,那你可敢解释,为何贵妃娘娘的脉象是滑脉,乳晕却未曾加深,孕吐反应更是闻所未闻?为何你诊断有孕两月,她的床单却依旧洁净如新,毫无落红之兆?”
她指向其中一张图,“此乃《假孕体征对照图》,乃臣依据百例妇人诊案所绘。娘娘的症状,与此图上‘肝郁气滞、冲任失调’所致的假孕之症,一般无二!”
她又指向另一张图,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剂量与后果,赫然是《麝香致流产剂量表》。
“你若不信动物试验,不如我们现场诊脉?”沈知微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太医院众人,“今日,就在这乾清宫,哪位大人愿意上前,与我同诊贵妃娘娘之脉,共辨这真假滑利?”
她声如寒冰,目光所及之处,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太医们,此刻竟齐刷刷地低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无人应答。
整个大殿死寂一片。
许景仁的嘶吼卡在喉咙里,面如死灰。
而站在一旁的徐公公,更是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唱:“宁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大惊失色,只见宁贵妃在一众宫人的搀扶下,乘坐软辇而来。
她面色苍白如纸,身形虚弱,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陛下,”她声如细丝,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妾身……愿以自身为证。”
她停在殿中,缓缓伸出纤细的手腕,那腕上,一枚成色极佳的玉镯衬得肌肤愈发透明。
皇帝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阻止。
沈知微上前一步,三指轻搭其上,闭目凝神。
许景仁被两名侍卫架着,也颤抖着伸出手,搭上了另一侧的寸口。
片刻之后,沈知微睁开双眼,目光清亮如洗。
“如何?”皇帝沉声问道。
许景仁汗如雨下,嘴唇嗫嚅着:“是……是滑脉,胎气稳固……”
“错!”沈知微猛然打断他,朗声道,“脉象滑数而不连贯,时有弦涩之象,此乃肝郁气滞,血行不畅!根本不是胎气充盈的真滑脉!若继续服用此‘养荣丸’,不出三月,娘娘必将心脉受损,发为心痹,药石无医!”
她说完,没有再看任何人,而是猛然转身,对着御座上的皇帝,再次叩首,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在殿宇中炸响。
“陛下!”
“这不是病!”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凛冽如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
“是谋杀!”
三个字,石破天惊。
那是一场用“规矩”、“传统”、“医道”精心包装起来的,针对储君生母的慢性弑主!
殿内死寂。
皇帝的目光缓缓从沈知微决绝的脸上,移到了瑟瑟发抖的徐公公身上,最后,定格在许景仁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森寒与暴怒。
“来人!”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如同淬了冰,“将许景仁、徐公公,以及御膳监所有相关人等,尽数给朕打入天牢!彻查!给朕从三年前查起,所有进奉的药膳记录,一笔都不能漏!”
雷霆之怒下,无人敢言。
退殿之后,沈知微沿着长长的宫道往回走。
晚霞如血,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
行至一处僻静的回廊拐角,一道颀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