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
这还没完。
沈知微又命人取来一盂清水,将剩余的粉末尽数溶入水中,随即,一条活蹦乱跳的金色鲫鱼被投入其中。
起初,那鱼儿还在水中畅游,但不过数息,它便猛地全身剧烈抽搐,仿佛被无形的电击中,随即肚皮一翻,直挺挺地浮上了水面,彻底没了声息。
“若此物长年累月侵入人体,其后果,想必不言而喻。”沈知微淡淡道。
“荒唐!荒唐至极!”白太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强撑着反驳,“畜类焉能与万物之灵的人相提并论?此等演示,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妖术!”
“妖术?”沈知微终于正眼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白太医行医数十载,难道没有读过《唐本草》?”
她不等白太医回答,转而取过两张干净的桑皮纸,分别滴上一滴醋液和一滴新调的石灰水。
而后,她用银签分别蘸取那两种液体,再去触碰银盘中的毒粉。
神奇的一幕再次上演!
当蘸了醋液的银签碰到毒粉,并无任何反应。
而当那蘸了石灰水的银签轻轻触及粉末的瞬间——“滋”的一声轻响,一缕极淡、却清晰可辨的紫色烟气,袅袅升起!
“《唐本草》卷十,蟾蜍篇,明确记载:‘蟾酥,其毒性烈,遇碱则色变,可发紫烟’。”沈知微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古人早已为我们留下了验毒之法,到了白太医口中,怎么就成了妖术?还是说,太医院的医官们,早已将祖宗的典籍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的嘴。
白太医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颓然坐倒在椅中。
皇后深吸一口气,眼中寒芒迸射:“传秦玉娥!”
很快,被卸去所有簪环,一身囚衣的秦玉娥被押上殿来。
她虽形容憔悴,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殉道者般扭曲的骄傲。
“秦玉娥,你可知罪?”皇后厉声喝问。
秦玉娥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那些溃烂的猪肝和死鱼上,竟发出一声冷笑:“罪?我何罪之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她们的平安!”
她猛地指向殿内的一众嫔妃,声音凄厉:“你们看看这宫里!有哪个生孩子的能有好下场?丽嫔连滑三胎,至今缠绵病榻!惠婕妤产后血崩,变得疯疯癫癫!就连身份尊贵的宁贵妃娘娘,当年生下太子,也是九死一生!你们还要让多少姐妹,前仆后继地去鬼门关前送死吗?”
她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中了所有宫中女人的隐痛。
殿内一时寂静,连宁贵妃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你说得对,生产确实危险。”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沈知微缓缓起身,直视着秦玉娥疯狂的眼眸。
“但正因为危险,我们才更应该想办法让它变得安全!正因为痛苦,我们才更要保护她们身为女人的知情权与选择权!而不是像你这样,用最阴毒的手段,偷偷毁掉她们的身体,剥夺她们做母亲的资格,最后还要骗她们说,这都是‘为你好’!”
“你所谓的拯救,不过是你扭曲的嫉妒心和控制欲催生出的、最卑劣的暴行!”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在殿门口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
“东厂稽查司密档记载,近三年内,宫中共有十七名低阶嫔妃,在不明缘由的情况下月事紊乱,终生不孕。她们所用之物,均出自尚宫局针线房。涉案宫女、内侍,共计二十一人,现已全部收押。”
众人骇然回头,只见谢玄一身玄色飞鱼服,悄无声息地立于门口,如同从地狱走出的阎罗。
他缓步走入,垂地的衣摆悄然滑过冰冷的地砖,目光如刀,扫过全场。
他转向面色铁青的皇后,微微颔首:“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