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彻骨的寒意包裹了沈知微。
她从冷宫出来时,只觉得手脚冰凉。
当夜,她刚回到住处,东厂的番役便再次登门,送来一只密封的黑漆木匣。
打开木匣,里面没有书信,只有一枚造型古朴的青铜钥匙,和一张用特殊皮纸绘制的地图。
地图上标注的,是皇宫西侧一处从未对任何人开放过的偏僻宫苑,在一座假山下,画着一个鲜红的标记。
标记旁,是谢玄那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的字迹,只有寥寥数语:
“先帝殡天前七日,曾召此医官独入寝殿。此后,该地即被彻底封闭。”
沈知微握紧了那枚尚带着一丝体温的青铜钥匙,指尖几乎要灼伤皮肤。
而此刻,东厂最深处的密室里,谢玄褪下了半边衣袖,正独自凝视着自己手臂内侧一道早已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陈年针痕。
烛火摇曳,在他那双向来淬着冰雪的凤眸中,映出了一丝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脆弱的迷茫。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痕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呢喃,像是在问着那早已逝去的、被埋葬在重重宫闱秘辛中的亡魂。
“娘,你当年……也是这样,被人悄悄改写了命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