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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幽蓝的火焰中,原本光洁的银针针尖,竟迅速泛起了一层诡异的青黑色!
一根,两根,三根……十根银针,无一例外!
“铅毒!”
沈知微瞳孔骤然紧缩。
那幽微的青黑色,像一条毒蛇,狠狠咬中了她记忆深处最痛的地方。
她想起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母亲,那个温婉的女人,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是如何不明所以地咳着血,大把大把地掉着头发,连端起一碗水,手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症状,与慢性重金属中毒的表征,何其相似!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她的脊椎一路烧上头顶。
原来,那不是天灾,是人祸!
她必须找到源头。
当夜,沈知微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脸上用姜汁和草灰抹得又黄又黑,扮成一个新入宫的浣衣宫女,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尚药局的外围。
后宫的药材垃圾,都集中倾倒在尚药局后院的几个大木篓里,等待统一运出宫外焚烧。
那里气味熏天,无人愿意靠近,却是她最好的目标。
她屏住呼吸,强忍着扑面而来的酸腐气,借着月色,徒手在一个装满了陈皮、茯苓等废弃药渣的篓子里翻找。
黏腻的触感令人作呕,但沈知微的眼神却专注如鹰。
终于,她的指尖触到几粒坚硬的、未完全化开的灰黑色丸状物。
正是“宁心散”的残渣!
她心中一振,继续向下深挖。
忽然,一张被药汁浸透、揉成一团的残笺,被她从最底层扒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上面有一行用笔极重、几乎力透纸背的字迹,显然是誊抄的记录:
“……皇后娘娘亲验火候,三焙九研,务求入髓。”
落款是一个娟秀却拘谨的签名:“吴清娥谨录。”
皇后!吴清娥!
沈知微不动声色地将这两个名字死死刻在心里,把残笺贴身藏好,如同鬼魅般悄然撤离。
她没有立刻发难。
没有绝对的证据链,仅凭一张残笺,根本无法撼动中宫。
她需要一个活的证据。
一个局,在沈知微心中迅速成型。
她请来相熟的太医院判程怀仁,以研究新药为名,让他帮忙调配了一批外观、味道与“宁心散”别无二致,实则只是用炒焦的麦芽和蜂蜜制成的糖丸。
而后,她通过已成为女医堂教习的白芷,暗中联络了三位家世微寒、同样为不孕所苦,又对她无比信服的低阶嫔妃。
“此为我新制之‘调经圣药’,或可一试。”她没有说破真相,只是给了她们希望,“但药性相冲,服用此药期间,尚宫局所赐的‘安神丸’,万不可再碰。”
三位嫔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们将每月领到的“安神丸”偷偷交出,换走了沈知微的“糖丸”。
一场瞒天过海的临床对照试验,就此展开。
沈知微亲自为她们记录脉象变化,并采集她们每日的晨尿样本。
在没有精密仪器的古代,她用最土的办法——加热尿液蒸发,观察沉淀物的形态和颜色变化,来粗略判断激素水平的波动。
仅仅两周后,其中一位姓李的才人,便羞涩地向白芷报告,说自己近来总觉得胸口发胀,情绪也时好时坏,爱哭爱笑。
这是雌激素水平回升,卵巢功能正在缓慢复苏的典型征兆!
春天,真的要从那腐朽的药渣里,破土而出了。
第三个月圆之夜,沈知微将三位嫔妃连续一个月的脉案记录、尿液沉淀物变化图,连同那张关键的残笺、以及对“宁心散”成分的完整分析,全部封入一个牛皮油纸袋中。
夜色如墨,她独自一人来到东厂那条专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