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棺中。
这背后,必然是泼天的秘密与冤屈。
可要去哪里寻找一口不知埋在何处的“柳棺”?
线索,或许还在这个听诊器本身。它绝非凡物。
她开始秘密查阅内务府存放的旧匠籍,寻找几十年前京中手艺最精湛的铜匠。
终于,在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她翻到了一册残破的记录,上面记载着一位姓柯的铜匠,曾为宫中一位姓柳的贵人定制过一套“形制古怪”的接生器械。
循着这条线索,沈知微在京城最偏僻的匠人巷里,找到了匠户老柯。
他已年近古稀,沉默寡言,一双手却布满老茧,稳定如初。
当沈知微将听诊器放到他面前时,老人浑浊的眼睛猛地一震,他没有立刻拿起,而是凑近了,用指腹在那冰凉的铜管上细细摩挲。
“这铜……”他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砂石在摩擦,“是滇南哑山才有的‘静音赤铜’。此铜铸器,能滤掉杂音,专用于宫中秘制的测脉之器。三十年前,哑山矿脉就绝了。”
沈知微心中一动:“老丈认得此物?”
老柯点点头,又摇摇头,拿起听诊器,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将其翻来覆去地看,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连接铜管与皮囊的耳管弯曲处,眉头紧锁。
“不对……这里不对。”他喃喃道,“家祖的手艺,接口处浑然一体,绝不会有双层壁的感觉……这里面,像是藏了东西。”
沈知知的心脏,在那一刻疯狂地鼓噪起来!
她立刻将老柯秘密带回掌医司的密室。
在摇曳的烛火下,老柯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套精细工具,对着那耳管的接口处,用一柄极细的锉刀,轻柔而缓慢地打磨起来。
随着“沙沙”的轻响,一层薄薄的铜屑落下,一个比发丝还细的接缝,赫然显现。
他用特制的尖锥轻轻一撬,只听“咔”的一声微响,那弯曲的耳管竟从中断开。
夹层里,一片薄如蝉翼的锡箔,静静地躺在那里。
沈知微屏住呼吸,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其夹出,在灯下展开。
锡箔之上,是用血写就的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带着一股不屈的决绝。
“先帝足底无痣,太子非亲出。证据藏柳棺左指环槽,待吾女启。”
轰的一声,沈知微的脑中一片空白。
先帝没有痣,当今太子,不是先帝亲生的!
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真相!
她的母亲,那位柳氏,早在为先帝的妃子接生时,就识破了这桩惊天的皇嗣造假案!
她无力揭发,亦无法逃脱,只能在赴死前,将这颠覆皇朝的真相,用血写下,封存于自己亲手设计的、独一无二的医器之中,等待着有一天,她的血脉后人,能够揭开这层伪装,启动这个秘密!
辛未腊月,血书藏棺,柳氏不负……
她没有辜负自己的使命,她用自己的生命,为女儿留下了一把刺向仇敌心脏的最锋利的刀!
沈知微缓缓跪坐在地,冰冷的锡箔贴在掌心,灼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两行清泪,终于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汹涌的情绪尽数压回心底。
当夜,她亲手监督老柯将听诊器重装复原,不留一丝痕迹,然后将那片锡箔,重新归位。
次日清晨,天光微熹。
沈知微一反常态,亲自去铁柜前,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那把铜锁。
她重新拿起了那只听诊器。
她要再赴毓庆宫,为萧景珩复诊。
寝殿内,萧景珩看到她手中的铜管,眼睛一亮,不等她开口,便乖巧地伸出小手腕,仰头道:“姑姑,再帮我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