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家大人所言的‘妖器’为何物,但这就是我吃饭的家伙。”她语气平静,眼神却冷得像冰,“要不要请欧冶翁亲自上手摸一摸,这块黄杨木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欧冶翁的耳朵微微耸动,他显然听到了沈知微那阵“真实”的咳嗽,以及那木枕递出时朴实无华的声响。
他伸出一只鸡爪般枯瘦的手,隔空一探,随即冷笑一声:“一块废木头罢了。许是老夫听错了。”说罢,便转身回帐。
一场致命的危机,被她用精湛的演技和过人的胆识化解于无形。
换俘过程波澜不惊,返程的队伍连夜投宿在边境一座荒废的驿站。
残破的窗户纸被夜风吹得呼啦作响,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和衣而睡。
子时刚过,异变陡生!
“咻——”
一支淬了剧毒的狼牙箭矢,挟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射穿窗纸,直奔沈知微的睡榻!
乌勒反应快如鬼魅,一刀劈断箭矢,但另一支箭已紧随而至,正中她挂在床头的药囊!
“噗”的一声闷响,药囊被箭矢强大的力道钉在墙上。
驿站外,数十名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
乌勒与黑翎卫拔刀迎战,刀光剑影瞬间填满了小小的院落。
片刻之后,战斗平息,乌勒提着一名被斩断手臂的刺客头目进来,脸色铁青:“主官,这些人……不对劲。”
他扯开那刺客的衣领,只见其耳后,赫然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孔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
“是‘归位之音’。”沈知微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这些人不是刺客,是被人用声音操控的死士。
她的目光落在墙上那个被贯穿的药囊上,心沉到了谷底。
她走过去,颤抖着手取下药囊,倒出里面的东西。
那截她视若珍宝的听诊器铜管,已经被狼牙箭从中贯穿,断成了两截。
她唯一的现代医疗器械,她与那个世界最后的联系……断了。
乌勒等人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从未见过一向冷静自持的主官,流露出如此绝望的神情。
沈知微拾起那两截冰冷的残骸,本能地想将这最后的痕迹付之一炬,彻底斩断念想。
可就在她靠近烛火的刹那,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断裂处的内壁,在火光的炙烤下,竟泛起一圈圈微弱的金色纹路!
那不是金属本身的光泽,更像是一种被镌刻进去的、极细的丝线。
鬼使神差地,她将断口凑得更近。
记忆金属丝网在高温下缓缓舒展开来,原本混乱的断裂面,竟奇迹般地重组成螺旋状的纹路,最终,浮现出一行纤细却傲骨铮铮的小字。
“器由心生,尺即仁心——知微,继我道。”
一瞬间,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冲上眼眶,沈知微的视线模糊了。
娘……
这不是什么现代工业的产物,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产!
是她耗尽心血,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想象的工艺,为自己打造的护身符!
她甚至连这支听诊器会被暴力损毁都算到了,将真正的传承,藏在了这破碎的残骸之中!
次日天明,沈知微眼中的绝望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涅盘重生般的坚定。
她带着残管,在边军的铁匠铺里,找到了手艺最好的匠人赵大锤。
“熔了它。”她将一块从北狄缴获的,名为“乌银”的奇特金属锭放在铁砧上,“与这管中的金丝一同熔炼。我需要一块可塑性极强的金属片。”
乌银是极耐高温的边地铁矿,寻常炉火根本无法撼动。
但在沈知微的指导下,赵大锤用了三座风箱并联,将炉火催发到极致。
她亲自控制着淬火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