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场猫鼠游戏。
当那面简陋的旗帜升起时,他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轻蔑的狂笑。
“区区一块破布,也敢称旗?”他嘴角的疤痕扭曲起来,眼中满是残忍,“传令!弓弩营,三轮齐射!我要亲眼看着那块破布,连同
号角声起,数百名弓弩手张弓搭箭,致命的锋头齐齐对准了那面在火光中飘摇的“白红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兰大营的侧翼,一片沉寂的山坳雪地中,突然爆发出无数声尖锐的破空之声!
黑色的箭雨仿佛从地狱中喷涌而出,带着东厂独有的死亡气息,精准而狠辣地覆盖了毫无防备的北狄弓弩阵。
惨叫声此起彼伏,阵型瞬间大乱。
“侧翼有埋伏!”
忽兰惊怒交加,猛地转向侧方高崖。
只见崖顶之上,风雪弥漫处,一道颀长的人影如鬼魅般伫立。
他身披玄色大氅,面容在风雪中模糊不清,手中同样举着一具更为精良的望远镜。
镜筒之中,清晰地映出烽燧前那抹浴血而立的白色身影,和她身后那面倔强飘扬的旗。
正是谢玄。
他缓缓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提督大人,是否全线出击?”身后的缇骑百户低声请示。
“不急。”谢玄的声音比这寒风更冷,“猫捉老鼠,要让她先把爪子磨利了。”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那面旗帜,沉声下令:“传我令谕,东厂缇骑所至之处,寸草不伤‘白红旗’。有敢冒犯者,无论敌我,剥皮示众!”
谢玄的奇袭暂时逼退了敌军的攻势,却无法解决烽火医坊内部的绝境。
“沈大人!”小杏儿抱着一本被血污浸染得残缺不全的伤情簿,哭着冲到沈知微面前,“药品全用完了!刘大娘她们都在流血,还有十七名重伤员失血过多,急需输液保命,可我们连一个干净的瓶子都没有了!”
绝望如瘟疫般蔓延。
沈知微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最终,定格在几只被割开的羊胃囊上。
“去,把所有缴获的羊胃囊拿来!用烈酒和浓盐水反复清洗!”
众人一愣,却还是遵令行事。
“赵大锤,把缴获的那些破损编钟铜管给我!打磨成最细的空心针!”
在沈知微的指挥下,一个匪夷所思的“生产线”迅速建立起来。
洗净晾干的羊胃囊,成了最原始的“血浆袋”;乌银首饰被熔炼抽成细丝,做成了简易的过滤网;废弃的铜管,在铁匠的巧手下,被打磨成一根根可以刺入血管的滴注针头。
当第一袋用羊胃囊装着的、经过滤的温盐水,通过铜针缓缓滴入一名濒死士兵的血管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沈知微亲手为他接通了这个简陋到极致的“吊瓶”,低声对身边已经看呆的小杏儿说:“今天我们没有药,但我们有办法。”
“将军!李昭节将军不行了!”
一声惊呼传来,沈知微心中一沉,快步赶去。
黑翎军副将李昭节腹部被长矛贯穿,肠子流了一地,已然休克。
“准备手术!”沈知微没有丝毫犹豫,跪在满是血污和泥泞的地上。
她用烈酒洗手,在火上烤过手术刀,在所有人看来如同天方夜谭般的“战地手术”开始了。
缝合肠壁,一针,两针……当她缝到第七针时,忽觉袖中藏着的那枚母亲留下的、用以练习缝合的引导针,竟微微发烫!
这是母亲笔记中特别标记过的“危兆感应”!
一种只有在特定金属磁场干扰下才会出现的现象!
一个可怕的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天工阁的欧冶翁!
他在北狄的兵器中掺入了微量的磁性乌银!
这种金属在近距离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