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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刘爷爷的修理铺,您还记得具体在哪个位置吗?”安诺问,把最后一口葱油饼吃完,用纸巾擦了擦手,“我怕等会儿找不到。”
“记得,就在巷尾的老槐树旁边,门口挂着个铜铃,一开门就响。”奶奶坐在餐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你爷爷以前常去那里,有时候是买零件,有时候是和刘老板下棋,两人能下一下午,我喊他吃饭都要喊好几遍。”
安诺点点头,把盘子里的葱油饼用保鲜膜包好,放进书包里——江树和他爷爷还没吃早饭,正好带过去给他们尝尝。她走到客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是件浅灰色的连帽衫,是去年生日江树送的,说“春天穿刚好,不冷不热”。
“奶奶,我走了,下午回来给您带老街区的糖糕,您以前不是说爱吃吗?”安诺走到门口,穿上鞋,回头看了看奶奶。
“好,路上小心,下雨记得带伞。”奶奶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针线笸箩,开始缝补安诺的旧袜子,“江树爷爷要是一起去老街区,你多照顾着点,他年纪大了,走路慢。”
“知道了!”安诺推开门,一股雨后的湿冷空气涌进来,带着点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比阁楼里的霉味清新多了。她回头挥了挥手,然后关上门,往巷口走去。
巷子里的石板路已经干了,只有低洼处还留着点水洼,倒映着两旁的房屋和树木。路过修鞋摊时,老周已经在那里了,正坐在小马扎上,给一辆自行车打气。自行车是江树的,昨天刚修好,今天看起来更亮了些,车筐里放着一个布包,应该是江树的。
“安诺,早啊!江树刚走,说去巷尾接他爷爷了,让你在这里等会儿。”老周抬头看到她,笑着说,手里的打气筒还在“呼呼”地响,“今天的葱油饼真香,是你奶奶做的吧?我在这儿都闻到了。”
安诺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一块葱油饼,递给老周:“周叔,您尝尝,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老周接过葱油饼,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比我早上买的油条香多了!你奶奶的手艺真好,有空我得问问她,怎么做的葱油饼这么香。”
安诺和老周聊着天,不一会儿,就看见江树和他爷爷走了过来。江树的爷爷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很整齐,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应该是那个旧收音机。江树走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把伞,虽然没下雨,却还是准备着,怕等会儿突然下。
“安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江树笑着说,眼睛亮得像早上的阳光,“这是我爷爷,爷爷,这是安诺,就是我常说的那个同学。”
江树爷爷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安诺是吧?常听江树提起你,说你帮他补习几何题,谢谢你啊。”他的声音很沙哑,像老树皮摩擦的声音,却很亲切。
“爷爷您客气了,都是同学,应该的。”安诺说,从书包里拿出两块葱油饼,递给江树和他爷爷,“这是我奶奶做的葱油饼,刚出锅的,你们尝尝。”
江树接过葱油饼,咬了一口,眼睛亮了:“好吃!比我妈妈做的香!安诺,你奶奶的手艺也太好了吧!”
江树爷爷也咬了一口,慢慢嚼着,点了点头:“嗯,好吃,有小时候的味道。我年轻的时候,邻居家的阿姨也经常做葱油饼,每次做都要给我送几块,现在想想,都快三十年了。”
几人聊着天,往巷尾走去。巷尾的老槐树比巷口的那棵粗多了,树干上有很多划痕,应该是孩子们爬树时留下的。老槐树旁边,果然有个小小的修理铺,门口挂着个铜铃,是用黄铜做的,上面锈迹斑斑,却还很亮。修理铺的门是木质的,上面写着“老刘修理铺”四个字,字迹已经模糊了,却还能辨认出来。
安诺推开门,铜铃“叮铃”响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像小时候爷爷给她买的拨浪鼓。修理铺里很暗,只有一盏吊灯挂在天花板上,昏黄的光刚好照在修理台的位置。修理台是木质的,上面摆着各种工具:螺丝刀、扳手、钳子,还有一些她叫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