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名字的零件,乱七八糟地堆着,却很有秩序。
“有人吗?”江树喊了一声,声音在修理铺里回荡,带着点回音。
“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接着,一个穿着灰色旧褂子的老人走了出来,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精神矍铄,手里拿着个放大镜,应该是正在修东西。
“刘爷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安建国的孙女,安诺。”安诺走过去,笑着说,安建国是爷爷的名字,她不知道刘爷爷还记不记得。
刘爷爷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看安诺,眼睛亮了:“记得!当然记得!你是小安的孙女,诺诺是吧?小时候你爷爷总带你过来,你还在我这修理铺里摔过一跤,哭着喊爷爷,对吧?”
安诺笑了,她真的不记得了,没想到刘爷爷还记得这么清楚。“是啊,您还记得呢。”她说,指了指江树和他爷爷,“这是我的同学江树,这是他爷爷,想让您帮忙修个旧收音机。”
刘爷爷点点头,接过江树爷爷手里的布包,把收音机放在修理台上。收音机是黑色的,上面有个旋钮,已经锈了,外壳上有几道划痕,应该是摔过。刘爷爷拿起放大镜,仔细看着收音机的外壳,然后打开后盖,里面的零件乱七八糟地堆着,有的已经生锈了。
“这收音机有些年头了,里面的零件都松了,还少了个小弹簧,得找个匹配的才行。”刘爷爷说,手里拿着个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拧着螺丝,“你爷爷以前也修过收音机,他手巧,看一眼就知道哪里坏了,我还跟他学过几招呢。”
安诺凑过去看,刘爷爷的手很粗糙,指关节有点肿,却很灵活,螺丝刀在他手里像个玩具,轻轻一拧,螺丝就下来了。她想起爷爷的木工笔记,里面也有很多关于工具使用的技巧,原来爷爷不仅会做木工,还会修收音机,她以前竟一点都不知道。
“你爷爷啊,是个好人。”刘爷爷一边修收音机,一边说,“那时候我儿子生病,家里没钱,你爷爷二话不说,就把他准备买木料的钱给了我,说‘孩子的病要紧,木料什么时候买都行’。后来我儿子好了,我要还钱,他却不肯要,说‘都是朋友,客气什么’。”
安诺的眼睛有点热,她以前只知道爷爷善良,却不知道他还做过这样的事。她想起爷爷的木工笔记里,有一页写着“给老刘儿子买药,欠王婶的木料钱下个月还”,原来那时候爷爷是在帮刘爷爷,却从来没跟她说过。
江树和他爷爷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听着刘爷爷讲爷爷的故事,时不时点头。江树爷爷说:“你爷爷这样的人,现在不多了,肯帮人,还不求回报,是个实在人。”
刘爷爷点点头,手里的收音机已经修得差不多了,他把一个小弹簧装进去,然后盖上后盖,拧上螺丝。“好了,试试吧。”他说,把收音机递给江树爷爷。
江树爷爷接过收音机,按下开关,旋钮转了转,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接着,一个清晰的新闻播报声传了出来。“好了!真的好了!”江树爷爷高兴地说,眼睛里闪着光,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刘爷爷笑了:“好了就好,这收音机跟着你这么多年,也算是个老伙计了,可不能扔。”
江树爷爷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刘爷爷:“刘师傅,谢谢你,多少钱?”
刘爷爷摆了摆手:“不用了,举手之劳,你是诺诺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谈钱就见外了。”
江树爷爷坚持要给,刘爷爷却不肯收,最后,江树爷爷只好把钱收起来,说:“那我下次来给您带点我自己种的青菜,您一定要收下。”
刘爷爷笑着答应了。
几人走出修理铺,铜铃又“叮铃”响了一声,像是在和他们告别。巷尾的老槐树下,有几个孩子在玩跳房子,小石子在地上画着格子,歪歪扭扭的,却很认真。江树爷爷看着孩子们,笑着说:“我小时候也玩这个,那时候没有玩具,就玩跳房子、滚铁环,比现在的孩子开心多了。”
安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