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顾晓妍缓缓睁开眼,泪水无声地滑落鬓角。她看向张警官,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脆弱和一种深切的迷茫,声音沙哑破碎:“警官…他…他没戴…那个…是不是…是不是很容易得病?我…我会不会……” 这句提问,带着真实的恐惧,也完美地强化了她“无知”、“被强迫”的受害者形象,更是将“非自愿性行为”这一核心点,以最直观、最令人信服的方式抛了出来。
张警官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有同情,有愤怒,也有职业性的凝重。她用力握了握顾晓妍的手:“别担心,医生会给你做全面检查。现在,保存好体力。”她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有力,“法律会给你一个交代。”
温阳在医院的VIp病房里醒来,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刺他的太阳穴。视野模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他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记忆像破碎的镜子,只留下一些混乱而灼热的碎片:顾晓妍裹着浴巾的身影,琥珀色的酒液,她递过来的酒杯,唇边模糊的笑意……然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寒冷。
“温先生,你醒了。”一个冷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温阳费力地转过头,看到陈警官和张警官站在床边,表情严肃。他心头猛地一沉,昏迷前那点模糊的不安瞬间放大。
“你们…是谁?”他声音嘶哑干涩。
“市局刑侦支队,陈正。这位是张警官。”陈警官出示了证件,“温阳先生,我们接到顾晓妍小姐报警,指控你涉嫌在云栖雅筑1102房间对她下药并实施强奸。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
“强奸?!”温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想坐起来,却一阵眩晕又跌了回去,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震惊和荒谬,“放屁!我强奸她?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我…我们只是喝了点酒…亲热了一下而已!后面…后面的事…”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真实的困惑和一丝恐慌,“后面的事…我…我记不清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不清了?”陈警官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他,“顾小姐指控你强行与她发生性关系,并且法医已经从她体内提取到了你的精液。对此,你怎么解释?”
“精液?”温阳彻底懵了,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不…不可能!我…我怎么可能……”他语无伦次,拼命回想,脑海中却只有混乱的激情片段和一片黑暗的空白,“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她故意接近我!酒!对!酒有问题!一定是她在酒里下了药!”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喊叫起来。
“酒有问题?”陈警官的声音依旧平稳,“现场提取了两个酒杯,都有你和顾小姐的指纹和唇纹残留。技术部门检测过了,酒液和杯壁残留物中,检出药物反应。”他向前一步,压迫感十足,“温先生,顾小姐体内检出了极其微量的酒精和致幻剂的成分,与她描述的只喝了一小口酒并大量喝水的情况吻合。而你体内,检测出了高浓度酒精和同样成分的致幻剂,这也解释了你的失忆和昏迷状态。”
温阳如遭雷击,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病号服。他记得自己换了顾晓妍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难道药是她下在她自己那杯里的?可为什么他们都喝了那酒,她怎么会没有反应?
警方紧锣密鼓的调查全面展开:
核实顾晓妍身份: 背景干净,法学专业在读,无任何不良记录,更查不到任何与“应召女”相关的蛛丝马迹。她提供的认识温阳的途径——已故学姐林晚棠,也基本属实(警方未深入林晚棠死因)。
调查温阳背景: 过往情史丰富,尤其偏好年轻貌美的女性,且行事相当谨慎,有多次在高端酒店约见不同女性的记录,但从未留下明显把柄。这种“谨慎”在此时反而成了反噬的毒药——一个如此“谨慎”的人,为何这次会如此“失控”?是否正因为顾晓妍学生身份的“无害”让他放松了警惕,从而暴露了本性?
监控录像: 酒店监控清晰地记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