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恐怕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吧？”
李明宇并未回应万宇的询问，他默默地将桌上散落的资料一一整理妥当，随后拿起这些文件，走向自己的写字台。他轻轻打开写字台下方那个带有锁扣的柜门，将资料整齐地放入其中，再谨慎地锁好柜子。做完这一切，默默地离开了502宿舍。
暗夜酒吧，镭射灯早熄，只剩几盏轨道灯垂在吧台上方，像冷月跌进玻璃杯。顾晓妍蜷在吧台尽头，白裙被霓虹残光映得发蓝，仿佛一朵被夜色泡皱的荼蘼。加冰威士忌在她指间轻晃，琥珀色液体“当啷”撞着冰块，声音清脆，却盖不过她眼底的潮声。
酒保甩着雪克壶，火焰、薄雾、苦精滴，一气呵成。各色鸡尾酒依次列队，红得像未结痂的血，绿得像旧铜锈。顾晓妍的目光穿过那些翻飞的瓶影，落在镜墙的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与沉思。
这时门被推开，风铃响得短促。李明宇带着外头的寒气径直落座她身旁，指尖敲了敲台面：“老样子。”酒保点头，琥珀色威士忌撞进玻璃杯，冰块“当啷”一声，像给两人空出的小世界上了锁。
李明宇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威士忌，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转头看向顾晓妍，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不确定：“妍，你说，明天我去美院找程彦哲，能问出我们想要的东西么？”
顾晓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她轻轻捂住嘴，差点没忍住将口中的威士忌喷出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才打趣道：“不会吧，李明宇，还有你搞不定的事情？在我印象中，你可一直都是那个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人啊。”
李明宇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神情中多了几分认真：“事情本身倒是不难，难就难在程彦哲那个人。你知道的，他除了吃饭，基本上都不怎么张嘴说话，让人捉摸不透。我去了，要是吃闭门羹可怎么办？”
顾晓妍微微一笑，她缓缓说道：“要不你先去美院那边探探情况，试试水深水浅。就算这次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碰了壁也没关系，回来跟我说一声。咱们轮番上阵，总会有机会找到突破口的。毕竟，就算他再沉稳，被咱们这么轮番追问，也难免会露出些蛛丝马迹来。”
清北市第一美院踞于北郊，地虽偏，却占尽天地野色。四围丘陵环翠，湖面嵌城，春有樱雪铺径，秋看枫焰烧山，天然一幅5A级长卷。缘坡而入，先嗅草木清冽，再听鸟声洗耳，尘嚣顿远。
校内更另成一界：主楼穹顶仿帕特农，石柱撑天，浮雕环壁；长廊以拱券叠映，夕照投入，光影如琴键错落。白石阶、铜灯亭、藤蔓爬满拱廊，空气里掺着松脂与油彩味，仿佛误闯柏拉图的伊甸——理性与浪漫在此握手，时间也学会了写生。
在美院，俊男靓女是移动的风景，颜值即公共艺术。李明宇以一米八三的颀长骨架穿行其间，肤色冷白，眉骨与下颌线锋利得像被刻刀削过，带着一点易碎感——活脱脱从少女漫画里走出的破碎系男主。他经过广场、长廊、玻璃天顶下，阳光总偏爱地先落在他肩头，再溅到旁人眼里。女生们假装专注调色，却借余光为他定格，速写本上一不留神便多出几道与他轮廓相似的线条——美院不缺美人，但缺这种让人想“收藏”的遥远气质。
对于那些黏在背上的目光和细碎议论，李明宇只当风过耳。他踩着主干道斑驳的树影，顺手拦住一位抱画板的女同学：“请问认识程彦哲吗？”
程彦哲作为学校里备受瞩目的绘画天才，其名声早已在同学间传开，这位同学几乎没有犹豫，便告诉李明宇，这个时间点，程彦哲很可能正在第一教室，并贴心地为李明宇指明了方向。
美院的教学楼静得能听见铅笔芯折断的回声。每间教室都亮着灯，人影绰绰，却像被透明玻璃罩住——偶尔的低语也是气音，仿佛谁大声一点，就会惊碎满屋的灵感。走廊里只有鞋底与木地板的轻吻，一排排画架前，学生们弓着背，目光钉在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