础的粮食和饮水更是困难……但若有人能替我们摸清黎凡特的布防……”
张文远摩挲着下巴:“我听说枢密院好像拿到过一份杜伊夫根的布防图,是不是……”
“这次的总指挥是贾复,他又怎么会把详细的布防图交给我们。炎思衡五指骤然收紧,剑柄狼首雕纹的獠牙刺入掌心旧疤。那道横贯锁骨的伤痕在烛火中泛起琥珀色光泽,还记得曾经他在游骑兵任职的时候吗——他指尖划过沙盘上破碎的杜伊夫根标记,铜锈簌簌落入烛台,贾复当着大司马的面,把耿弇夜袭粮道的战报说成自家亲卫的功劳。
烛芯突然爆开灯花,将沙盘上的特恩兰特岛染成血色。张儁乂手中的弩机模型地绷紧弓弦:何止!这老匹夫还曾把自家下属的战术写成是自己的谋略,现在这战术还印在伏龙芝军事学院的教科书上!
何止夺功?荀文若冷笑一声,折扇突然劈向象征贾复所部的20军军旗,我听说西征坞川郡时,他发现自家先锋营有个会看星象的斥候,当夜就给人安了个通敌罪名。
此时,董休昭突然抛出一枚铜牌撞在沙盘上,巨鹰徽记溅起血珠:杜伊夫根后勤副部长钱克迪——三年前往罗斯冰原走私军械,被我在摩曼斯克的不冻港截了货。这条鬣狗,连情妇亵衣的绣线都能卖个好价钱。
会议室骤然死寂。高孝伏的刀锋破空而至,寒气在董休昭喉结凝成霜花:若情报有假,你的人头正好祭旗。
他的私生子养在帝都的杏花巷。董休昭面不改色递上密信,羊皮纸边缘沾着褐色血渍,“钱克迪的亲笔信——三日内,黎凡特驻扎在灰烬城的军队会将粮草会经‘黑蝎谷’运往前线重镇燧石镇。那是荒漠里唯一能伏击的隘口。”
炎思衡扫过密信上的血指印,忽然轻笑:“孝伏,把刀收了。”不知为何,自从陈长文和董休昭加入以来,陈长文倒是和炎思衡麾下的旗本处得不错,倒是董休昭一直格格不入。
高孝伏收刀入鞘,目光仍钉在董休昭咽喉上。
“但沙漠行军风险太大!”张儁乂一拳砸在沙盘上,铜制要塞模型“哐当”倒地,“就算知道敌军动向,沙暴一来,连方向都辨不清!”
陈长文突然从卷宗中抽出一叠图纸:“军部下辖的军械司新制的‘指南龟’——磁针密封在琉璃罩内,沙暴中也能指方向。另外,辎重营可以申请将后勤用的马匹换成骆驼,再装骆驼鞍,每峰骆驼驮双倍水囊……”
张文远抓起图纸细看,眼底渐渐燃起火光:“要是能给骆驼披上铁甲,就是活体盾墙!沙暴天敌军弓箭手成了瞎子,我带重骑冲阵,专砍他们脚脖子!”
炎思衡起身按住沙盘边缘,阴影笼罩整片黎凡特荒漠:“十日后出征。文远带工兵营改造装备,儁乂训练骑兵沙地冲锋,孝伏挑三百死士——我要一支能在沙暴中杀人的鬼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董休昭:“至于钱克迪……告诉他,若此战得胜,杜伊夫根的金库任他搬。若敢反水——”炎思衡顿了顿指尖划过咽喉,声音森冷,“他养在帝都的外室和私生子,可等不到杜伊夫根的援兵。”
深夜,军械库。
熔炉吞吐着火舌,张文远只能赤着膀子,盯着辎重营赤膊的工匠们抡起铁锤,连夜赶工,火星溅在工匠们古铜色的脊背上。眼前是成堆的骆驼铁甲,每一片甲胄都带着倒刺,他抓起酒囊仰头痛饮,琥珀色酒液顺着下颌淌进铁甲缝隙:“这狗日的沙漠……”他啐了一口,将铁甲套在骆驼模型上,“等我给你们造个铁刺猬,看那群鬣狗怎么下嘴!”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张儁乂抱着一捆地图晃进来,袖口沾满沙粒:“莽夫就是莽夫!沙漠战靠的是脑子——”他抖开地图,指尖点上一处蜿蜒的沟壑,“黑蝎谷东侧有暗河,若能挖通,运水队能省一半脚程。”
“你当杜伊夫根是瞎子?”张文远冷哼,“暗河入口肯定有哨塔!”
“所以要让孝伏的‘鬼兵’出手啊。”张儁乂眨了眨眼,“月黑风高夜,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