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的灯火。
蒸汽座钟的滴答声中,付俊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他想起十岁那年,父亲指着朱雀门外凌迟的寒门贪官说:看见了吗?下等人就像野草,长得再高...当时刽子手的砍刀正将那人手指一根根剁下,也要用世家的铁犁碾成烂泥。
……
三日后,帝都校场。
1000名游骑兵骑阵如林,玄铁铠甲在烈日下泛着幽光。张文远策马掠过方阵,陌刀划过空气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突然,所有骑兵齐刷刷亮出改良型火铳,黑洞洞的枪口随着旗语同时转向——赫然是应对沙漠风暴的环形防御阵!
观礼台上,姜卫猛然起身,玄色大氅被狂风掀起:好一个铁壁轮射!他眼中迸出精光,炎思衡!
末将在!年轻总旗赫然出列,这个阵法就是用骆驼为盾,三排轮换装填,以提升火铳的设计频率!他用手轻拍了拍身侧的驼峰,那畜生竟身披倒刺铁甲,俨然是活体战车。
姜卫拍掌大笑,目光扫过正在演示沙地冲锋的张儁乂。只见那精瘦汉子带着三百轻骑忽聚忽散,马蹄裹着特制布套竟悄无声息。他们像沙漠毒蝎般蛰伏,又似沙暴骤起时突袭,眨眼间便将草人阵撕成碎片。
姜卫见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没给你父亲丢脸。”随后突然按住他肩甲,力道大得能捏碎核桃:小子,沙暴能吞千军万马。他的眼神扫过校场角落几个眼神闪烁的文吏,但有些东西,比流沙更致命。
……
当夜,游骑兵驻地。
炎思衡摩挲着自己的佩剑,帐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鹧鸪啼。荀文若闪身入帐,抖落满肩星光:董初宰的暗桩在盯着我们,倒是刘文那里没什么动静。他展开密信,血色徽记刺痛人眼。
帐外狂风呼啸,火把将炎思衡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望着沙盘上蜿蜒的黑蝎谷,突然对荀文若道:传令各部,行军路线依旧按原计划推进。指尖轻点沙漠腹地,这次出征是关乎北明国运的一战,我们不能这是时候起内讧——虽然现在没什么消息,但敌在暗,我们在明,还是不得不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