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铁索网——浸过火油的钢丝网罩住整支重骑队,火把掷下的瞬间,三百匹战马化作嘶鸣的火球,带着骑手撞向自家弓箭手方阵。
艾什蒙德的黄金面甲终于崩裂,露出半张被灼伤的脸。他徒劳地挥舞祖传弯刀,刀刃砍在游骑兵的鳞甲上迸出火星,虎口震裂的血染红了镶满宝石的刀柄。当张儁乂的马刀劈飞他最后一枚护心镜时,这个不可一世的暴君竟拽过身旁的参谋官挡箭,自己连滚带爬钻进了尸体堆。
……
炎思衡染血的指尖划过城墙的砖头,夕阳在他裂开的战甲上镀了层猩红。“给鬣狗留条缝。”他啐出口中血渣,断剑指向沙丘间蜿蜒的裂谷,“让这些杂碎觉得能逃出生天——”
张文远笑着甩飞链锤上的碎肉,铁链在空中抖出个血腥的圆弧:“明白!”他猛地扯动缰绳,3000游骑兵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硬生生在尸山血海中撕开条30米宽的“生路”。溃退的灰烬城士兵顿时疯了似的涌向缺口,互相践踏产生的惨叫比战鼓更刺耳。
“保持距离!”张儁乂在后方扬起令旗,骑兵的马刀故意砍在敌军脚后跟,“给他们点逃命的盼头!”
艾什蒙德的黄金面甲早不知丢在何处,半张焦黑的脸抽搐着挤进溃军洪流。他残破的披风裹着个吓尿的传令兵,权当人肉盾牌挡着流矢。
“往赤水河故道撤!”他嘶哑的吼声淹没在溃逃的喧嚣中,却不知这正是炎思衡算准的死穴。
……
夕阳像被砸碎的蛋黄般泼在沙海上,把溃逃的灰烬城残军染成了扭曲的血色长蛇。张文远策马立在高处,链锤尖刺上挂着的半截肠子还在滴血。他咧开干裂的嘴唇,看着自己亲手撕开的“生路”……那条30米宽的缺口里,灰烬城的士兵正像被沸水浇了的蚂蚁窝,疯狂推搡着往赤水河故道涌去。
“该该加点料了。”他的军靴猛地一磕马腹,20名游骑兵应声出列。这些精挑细选的士兵在马鞍两侧挂了特制钩索,铁链末端缀着流星锤。当战马冲刺到溃军侧翼时,他们突然甩出钩索——精钢打造的倒刺直接扎进盾牌缝隙,硬生生把300多人的殿后部队拽进了流沙坑。有个镶着金牙的壮汉刚拔出弯刀,整个人就被流沙吞到胸口,沙粒灌进他张大的嘴里,活像被塞满泥土的陶罐。
“放箭!”张文远暴喝声未落,50张轻弩已泼出毒雨。这些特制的三棱箭镞刻着螺旋血槽,中箭者不会立刻毙命,却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侧翼的枪阵瞬间炸锅——发狂的士兵挥枪捅穿同袍的咽喉,只因对方抽搐时碰掉了自己的头盔。
艾什蒙德就是在此时察觉异样的。他残破的披风裹着个吓尿的传令兵,权当人肉盾牌挡着流矢。当赤水河故道熟悉的蜂窝岩壁撞入眼帘时,这个残暴的贵族独眼里突然炸开惊恐:“停!都快给老子停……”
可溃逃的洪流早已失控,数万残军像被无形大手推搡着,涌向那道吞噬过无数亡魂的峡谷。
热风掠过蜂窝状的岩穴,发出万马嘶鸣般的呜咽。马成伏在玄武岩的阴影里,雷鸟铳的准星随着溃军先头部队缓缓移动。他能清晰看到最前排士兵的表情——那些人脸上的血痂混合着沙粒,干裂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默念什么祷词。
“杆雷鸟铳,”马武用剑尖挑开岩缝里的蛛网,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射击孔,“也就姓炎的那小子敢这么疯,第一次上战场的武器敢这么用。”他尾指无意识摩挲着早已粉碎的翡翠玉球,碎渣刺入掌心的痛楚让他保持清醒。三天前他们亲手把这些北明军部新研制的杀器运进岩洞时,工匠们曾说这些铳管能承受连续二十轮齐射。
马成的食指扣在扳机上,汗珠顺着鼻梁滑进嘴角。他透过准星看到艾什蒙德的亲卫队长正在挥舞令旗,那面绣着双头狮鹫的战旗破得像个抹布。“500米,300米,280米……”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然笑了——那个举旗的蠢货居然把金线刺绣的家族纹章露在外面,在夕阳下反着光,活脱脱就是个靶子。
“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