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仿佛老将军就是这世间最具智慧、最能洞察一切的神人。他微微欠身,将手中的水晶杯恭敬地递到老将军面前。那水晶杯质地纯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杯中盛着猩红如血的葡萄酒,颜色鲜艳得好似刚刚流淌出的热血。透过这杯中的葡萄酒,竟隐隐约约映出城下那一片密密麻麻、令人胆寒的陷阱带。那些陷阱或深或浅,周围还布置着尖锐的竹签、锋利的刀刃,宛如一头头蛰伏的猛兽,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副将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兴奋,接着说道:“北明人怕是真以为我们真被吓破胆了。您是没瞧见,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派了200轻骑耀武扬威地在护城河边晃荡。那些北明骑兵骑着高头大马,一个个趾高气昂的,以为咱们不敢出城应战,只敢龟缩在这城墙之后。他们在护城河边来回驰骋,马蹄溅起阵阵尘土,还时不时朝着咱们城墙这边大声叫骂,那嚣张的气焰简直要冲破天际。”
副将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可他们哪里知道,咱们的淬毒弩阵早已严阵以待。那些弩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支都淬上了致命的毒药。当他们进入射程范围的那一刻,只听得一声令下,无数弩箭如雨点般呼啸而出,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那些北明轻骑射去。一时间,惨叫之声响彻云霄,那些北明骑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纷纷中箭落马。有的骑兵被弩箭射中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有的骑兵被射中腿部,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不过片刻之间,那200轻骑就全喂了淬毒弩阵的箭雨,护城河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霍森眯眼望向萨伏伊方向升起的黑烟,那是今天早晨被焚毁的第7座哨塔。他特意让守军撤走大部门床弩,好让北明的斥候“偶然”发现维伦诺斯防务空虚的假象。“北明人到底是不敢穿越沼泽的。”他抿了口酒,任由酒液顺着花白胡须滴落,“等北明人的主力撞上城墙,其他的骚扰部队就会变成孤军——传令,今晚再加派5000人去西侧城墙,我要给北明人备好铁棺材!”
……
斯沃普沼泽,正午。
腐臭的泥浆漫到大腿根时,张儁乂突然暴喝:“别动!”他手中长矛闪电般刺入泥潭,矛尖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感。浑浊的泥水翻涌间,一条五米长的沼泽鳄被挑在半空,布满倒齿的巨颚距某个新兵咽喉仅差半寸。
“第23条了。”张文远抹了把脸上的泥浆,雷鸟铳管里塞满淤泥。他刚救下被鳄尾扫倒的士兵,自己锁子甲上还挂着半截肠子——不知是鳄鱼的还是人的。
炎思衡嚼着炭粉的牙齿突然咬到硬物,吐出来竟是半颗嵌在泥里的臼齿。前方带路的老向导突然跪倒在地,缺指的手颤抖着指向某具新鲜尸体——那是个北明斥候,3天前派去探路的,此刻半个身子陷在泥潭里,肿胀的面孔爬满蛆虫,手里还死死攥着画到一半的路线图。
“改道!”炎思衡当机立断,剑锋劈断右侧的枯藤。腐烂的藤蔓断裂时喷出腥臭汁液,溅在士兵脸上立刻灼出红痕。队伍被迫挤向左侧暗径,淤泥瞬间没到腰际,十几个士兵眨眼间被沼泽吞噬,惨叫声刚出口就被泥浆堵回喉咙。
“点火把!”张文远的声音已经嘶哑。浸过火油的布条在潮湿空气中艰难燃起幽蓝火焰,照亮了前方更恐怖的景象——整片水域飘满膨胀的动物尸体,瘴气在尸堆上凝结成墨绿色的毒雾。有士兵忍不住摘下蒙面布呕吐,下一秒就掐着喉咙栽进泥潭,手指在脸上抓出森森白骨。
……
午夜的萨伏伊边境飘着焦油味,马武的帐篷在朔风中像头蛰伏的巨兽。跳动的火把将人影投在帐篷的毡布上,那影子正攥着根烧红的铁钎,尖端滴落的铁水在地面烫出蜂窝般的焦痕。
在那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刑讯帐篷内,四周被暗红色的血渍所斑驳,摇曳的火把将诡异的光影投射在每一个角落。马武一生戎装,他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正专注地舔着手中雷鸟铳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