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入网了。”
张儁乂站在战舰的指挥台上,玄铁面具的缝隙间露出冷笑。他身后,十艘游骑兵的战舰正借着浓烟掩护,如鲨群般悄然合围。这些战舰的侧舷喷涂着哑光黑漆,连船帆都染成墨色,唯有桅杆顶端悬挂的飞龙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总旗大人,费尔南多残部开始溃逃!”了望塔上的斥候打出旗语,“约有十艘中型战船朝东侧缺口移动。”
“放他们进死亡航道。”张儁乂的指节敲在青铜罗盘上,那是贾文和让马季常在三天前送来的潮汐图,“通知两岸炮台,等我的火焰箭为号。”
此刻的费尔南多正蜷缩在抢来的救生艇里,华丽的披风早烧成破布。他看着身后化作火海的舰队,牙齿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那些侥幸逃出火场的战船正互相冲撞,有个掌舵手为了抢道,直接撞碎了友军的龙骨。
“加速!穿过那个海峡!”他疯狂踢打着划桨的水手,却没发现救生艇吃水越来越深。直到冰凉的海水漫过脚踝,他才惊觉船底不知何时多了个拳头大的窟窿——磷粉的荧光正在水下幽幽闪烁。
“轰!”
火焰箭在夜空中炸开时,两岸崖壁突然亮起千百点星火。费尔南多绝望地仰起头,看到高耸的玄武岩上伸出密密麻麻的炮管——那是北明军部最新研制的“连环雷霆炮”,每根炮管都缠着淬火铁链,炮口随着齿轮转动缓缓下压。
“放!”
马季常的怒吼被炮鸣淹没。第一轮霰弹将五艘战船打成筛子,有个叛军百夫长刚举起盾牌,整个人就被钢珠风暴扯成碎肉。第二轮燃烧弹接踵而至,在海面铺开粘稠的火毯,把逃亡的舰队逼向唯一的生路——那条看似平静,实则布满暗礁的狭窄水道。
“大人,看旗语!”副官突然指向西侧。张儁乂眯起独眼,看到张文远的战舰正在远处升起一面飞龙旗,大摇大摆地驶向卢纳利亚礁群——而在他们身后,洛伦佐的舰队正如嗅到血腥的鲨鱼紧追不舍。
……
“文远这饵撒得够香啊。”张儁乂嗤笑着转动舵轮,“告诉炮台,给洛伦佐备好‘烟花’。”
此时的张文远正叼着烟斗站在船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这个来自杜伊夫根的玩意,任由海风吹乱鬓角。他故意让水手在甲板上搬运假粮袋,每个麻袋都露出金灿灿的“米粒”——实则是裹着金粉的碎石。当洛伦佐旗舰的撞角逼近到三百米时,他突然举起烟斗在铁栏上磕了磕。
“兄弟们,该换戏台了!”张文远的吼声惊起一群海鸟。
张文远的战舰猛地右满舵,包钢船身擦着暗礁划过,在身后留下一串浮标。洛伦佐的舰队收势不及,最前方的三艘战船直接撞上礁石,木屑纷飞中,了望手惊恐地发现那些浮标正在冒泡——那是贾文和提前让文仲业埋设的水雷!
“放!”张文远挥下烟斗的瞬间,两岸崖壁上的引信同时点燃。五百桶硝化火药在礁群深处炸开,崩落的巨石如天神掷下的战锤,将七艘战船直接砸进海底。幸存者刚要转向,却见黑暗的海面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北明的战舰从四面八方合围,炮口喷出的火舌将夜空撕成碎片。
“痛快!”张文远一发弹药穿敌方旗手的咽喉,看着绣着金色葡萄藤的洛伦佐家旗坠入火海,“快告诉大人,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
……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海雾时,科尔翰海峡已飘满焦黑的残骸。炎思衡策马立在威灵顿城头,看着幸存的叛军被押往战俘营——每个人脚镣上都刻着北明的奴隶徽记。
“霍森在尼奥城气得摔了三个酒杯。”荀文若展开刚截获的密信,“他麾下三员大将——洛伦佐被杀,费尔南多重伤,只剩下一个莫尔森了。只怕他要亲自下场。还有一个好消息,帝都已经在组织援军。”
炎思衡的指尖拂过城墙,那里还嵌着半截带血的箭矢。他望向海平线上浮现的北明舰队,飞龙旗若隐若现:“既然有了援军,那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