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方帅一手栽培、最为看重和倚重的弟子,尽得方帅‘其徐如林,不动如山’之真传。用兵沉稳持重,尤擅防御与反击。固原关前,正是他顶住了北明军最初也是最疯狂的进攻,为合围创造了战机。其人性情沉静,不结党,不营私,唯知忠于王事。由他接掌中央军,或更能稳当前局面,使陛下无后顾之忧。”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蒋毅偶尔压抑的轻咳声,和烛火噼啪的轻响。
蒋毅的目光投向殿外,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帝国广袤的疆域和那些潜藏的危机。
他何尝不知道梁子令的勇猛?又何尝不知道军中那些骄兵悍将的心思?
但他更清楚帝国现在的虚弱。方先觉死了,就像是抽掉了他最大的底气。
他需要中央军绝对稳定,绝不能出任何乱子。薛岳远在东南,威震一方,但朝堂根基不深,且东南特辖区离不开他坐镇。放眼全军,能迅速接手、并能让他放心的,确实只有方先觉手下的两员大将。
一个如火,侵略如火,能打出去,但也可能烧到自己。
一个如山,不动如山,能守得住,让人安心。
帝国的现状,需要的是山,而不是火。
至少,在他在朝堂彻底稳住局面、身体能支撑起更大风浪之前,需要的是山。
“传旨。”蒋毅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擢升司马错为中央军团元帅,总领长安京及直隶一线防务,即刻赴任。”
高肃卿心中微微一凛,皇帝果然做出了这个虽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选择。他立刻躬身:“臣,遵旨。”
“那梁子令……”蒋毅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的龙纹,“镇魔关乃帝国北疆门户,直面魔族兵锋,至关重要。原守将年迈多病,多次上书。就让子令去吧,总督镇魔关一线军务。告诉他,帝国北门,朕就托付给他了。望他勿负朕望,勿负方帅昔日教诲。”
高肃卿心中暗叹一声。陛下此举,看似重用,实为调离中枢,安抚意味明显。以梁子令的性格……
但他面上毫无异样,恭敬应道:“是,陛下。陛下安排,最为妥当。”
……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朝堂与军营。
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中央军大营,帅帐之内。
“什么?!司马错?!!”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咆哮几乎掀翻了帐顶!
梁子令猛地站起身,高大魁梧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古铜色的脸膛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一双虎目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面前,几名同样情绪激动的嫡系将领也是义愤填膺,脸色难看。
“大帅!这……这凭什么?!”一名满脸虬髯的副将捶胸顿足,“论资历,您跟着方帅南征北讨的时候,他司马错还在军校啃书本!论军功,固阳关下,是谁率先击破北明后阵,奠定胜局?是您啊!凭什么让一个只会守城的闷葫芦骑到您头上?!”
“就是!陛下这是被小人蒙蔽了!肯定是高肃卿那个老狐狸进的谗言!”另一名将领愤然道,“司马错除了会摆乌龟阵,还会什么?让他统领中央军,我看帝国迟早要变成缩头乌龟!”
“他不就是仗着是方帅的关门弟子,装得一副老实沉稳的样子吗?呸!背后不知道下了多少绊子!”
帐内群情激愤,唾沫星子横飞,各种不堪的猜测和咒骂声不绝于耳。
梁子令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巨大的失落、不甘、以及被羞辱的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追随方先觉最久,流血最多,功劳最大!
他一直以为,方帅之后,中央军元帅之位非他莫属!他甚至早已在心中勾勒出执掌帝国最强军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