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师四方、立下不世功业的蓝图!
可现在呢?
皇帝一纸诏书,将他所有的期盼和骄傲砸得粉碎!
输给谁不好?偏偏输给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行事一板一眼、在他看来近乎迂腐的司马错!
这让他如何能服?让他麾下这些跟着他刀头舔血的弟兄们如何能服?!
“大帅!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虬髯副将猛地拔出腰刀,寒光闪烁,“咱们去找陛下!去枢密院!讨个说法!中央军的弟兄们只服您!他司马错一个寸功未立的黄口小儿,凭什么坐那个位置?!”
“对!讨个说法!”
“要不咱们就……”
“闭嘴!”梁子令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名冲动拔刀的副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骇人的寒意:“你想干什么?兵谏吗?你想让老子背上叛国的罪名,让方帅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那副被他一吼,气势顿时一馁,讪讪地还刀入鞘,但仍不服气地嘟囔:“可是……大帅,这口气,兄弟们咽不下啊!”
梁子令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而不自知。
他何尝咽得下?
但他终究不是纯粹的莽夫。他知道陛下的意志不容违逆,至少明面上不能。此刻冲动,只会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传旨太监那尖细又刻板的声音:“陛下有旨,梁子令将军接旨——”
帐内众人脸色一变。
梁子令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整理了一下甲胄,带着众将出帐跪接圣旨。
圣旨的内容,正是蒋毅的任命——总督镇魔关军务。
听着那“帝国北门,托付给卿”的冠冕堂皇之语,梁子令只觉得无比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镇魔关?那是什么地方?苦寒之地,直面魔族兵锋,说是门户,实则是帝国最危险、最磨人的边关!把他打发到那种地方去,这分明就是排挤!是流放!是怕他留在中枢,会影响司马错那个“乖宝宝”掌权!
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恨如同岩浆,在他胸腔内疯狂涌动。但他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了一丝感激涕零的表情,重重叩首:“臣!梁子令,领旨谢恩!必当恪尽职守,为陛下守好北大门!”
他的声音洪亮,甚至带着一丝激动,仿佛得到了无上的荣光。
唯有跪在他身后、熟悉他性情的嫡系将领们,才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和那几乎要将地面砸碎的拳头。
传旨太监满意地走了。
梁子令缓缓站起身,脸上的“感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封般的冷硬和眼底深处那压抑不住的、淬毒般的寒光。
他回头,看了一眼长安京那巍峨的皇城方向,又看了一眼中央军中军大帐的方向——那里,很快就要迎来它的新主人了。
“司马错……蒋毅……”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声音冷得掉渣,“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
“收拾东西!”他猛地转身,对着麾下将领吼道,声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暴戾,“去镇魔关!既然陛下觉得老子只配去守那鬼门关,老子就去好好守给他看!”
他跨上亲兵牵来的战马,最后望了一眼这片他征战多年、本以为会属于他的营盘,猛地一抽马鞭!
“驾!”
战马吃痛,嘶鸣一声,扬蹄狂奔,卷起一路烟尘。
身后,他的心腹将领们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愤愤不平地跟上。
铁骑洪流,带着冲天的怨气和寒意,离开了帝国最核心的权力舞台,向着北方那荒凉、艰苦、且充满未知危险的边关绝塞,迤逦而去。
他们的离去,仿佛带走了中央大营最后一丝灼热的气息。
不久后,另一支队伍,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