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异?恐失北岛人心,于日后统治大大不利啊!”
李永肃骑在马上,冷眼看着不远处一座被点燃的村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嗤笑道:“民心?这些都是追随炎思衡造反的叛民!是逆贼!对于叛徒,何须怜悯?唯有以雷霆手段,彻底碾碎他们的侥幸,让他们知道惧怕,知道反抗王师的下场!这才叫统治!唯有杀戮和恐惧,才能让这些刁民彻底臣服!”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冷酷:“传令下去,凡有抵抗、或藏匿叛军者,所在村落,鸡犬不留!我要让北岛每一寸土地,都记住反抗的代价!”
这道残忍的命令,如同打开了地狱的最后一道枷锁。北明军的暴行愈发变本加厉,所过之处,几乎化为焦土。
然而,李永肃绝不会想到,他以为的“震慑”,他口中的“统治”,正在将北岛残存的、可能对北明还抱有一丝幻想的民心,彻底推向炎思衡的那一边!
无尽的苦难和仇恨,如同被挤压到极致的弹簧,深深地埋进了每一个幸存的北岛百姓心中。他们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亲人罹难,对北明“王师”的最后一丝期望彻底化为刻骨的仇恨。
“炎大人……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老人跪在废墟中,对着帕默斯顿的方向叩首,老泪纵横。
“跟着炎大人,和这群畜生拼了!”青壮年攥紧了手中简陋的武器,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孩子,记住今天的血,是北明皇帝派来的人干的……”母亲抱着惊恐的孩子,将仇恨的种子深深埋入下一代的心里。
民心,在血与火的煎熬中,前所未有地凝聚起来,坚定地站在了那个承诺带给他们“擎天之路”的炎思衡身后。他们终于明白,唯有炎思衡胜,他们才有活路,才有未来!
李永肃的军队,就在这自以为是的高歌猛进和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中,一步一步,被沿途“溃败”的张文远、高孝伏部,以及偶尔出现、远程轰击几轮就又“弹药耗尽”而撤退的张儁乂神机营,巧妙地牵引着,拉扯着,消耗着……
时间过去了近半个月。
北明军虽然一路“捷报频传”,但漫长的补给线、恶劣的地形、不间断的小规模骚扰战,以及军中逐渐蔓延的轻敌和劫掠风气,早已让这支军队疲惫不堪,军纪涣散,士气在虚假的胜利和真实的暴行中变得异常复杂和诡异。
将领间的隔阂与不满也在日益加深。每一次提出异议被粗暴驳回,每一次看到贾文和那个“墙头草”居然备受青睐,都让那些尚有理智的将领心中寒意更甚。一种离心离德的氛围,在胜利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终于,在这一天,午后略显炽热的阳光下,北明大军的前锋,看到了远处那座依山傍水、城墙巍峨的城市轮廓。
帕默斯顿!
北岛的首府,炎思衡最后的巢穴,就静静地匍匐在前方那片广阔的盆地中央。鲁科萨河如同一条玉带,从其城西南方向缓缓流过。周围丘陵环抱,地势险要。
城头上,黑色的炎字大旗依旧高高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种顽强的、不屈的意志。
历经半个月的“艰苦”跋涉和“辉煌”胜利,李永肃的大军,终于兵临城下!
军队在城外缓缓展开阵型,连绵的营寨开始扎下,人喊马嘶,尘土飞扬,庞大的军势似乎要将这座孤城彻底吞没。
李永肃在亲卫的簇拥下,策马来到阵前,遥望着帕默斯顿的城墙,脸上充满了志得意满的征服欲。
“炎思衡!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本官的手掌心!”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待破城之后,本官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将刘芷兮那个贱人……哼!”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踏平此城,立下不世之功,加官进爵,权倾朝野的美好未来。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些将领脸上那凝重而非兴奋的神色;没有注意到军队看似庞大却实则拉得过长的阵型;没有注意到士卒们眼底深处除了劫掠的渴望,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