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最大。
魔族狼骑兵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试图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攀爬。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落下,将一个个黑影砸落深谷,但更多的魔族依旧嚎叫着向上涌。
“顶住!长枪手上前!刀盾手护住两翼!”薛岳亲自立于阵前,手中长刀染血,每一次挥砍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雨。这位老将状若疯虎,用自己的勇武激励着麾下士卒。
右翼的开阔地,田穰苴指挥着士兵,依托事先挖掘的陷坑和布置的拒马,与魔族军队进行着残酷的拉锯战。田穰苴面色冷峻,不断调动着预备队,填补着一个个被撕开的缺口。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
魔族的攻势一波猛似一波。那些改良后的攻城器械确实给守军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城墙多处破损,守军伤亡持续增加。关内的医疗所早已人满为患,伤兵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凄厉的血红,映照在下方的尸山血海上,更添几分惨烈。
司马错按着剑柄,站立在关楼最高处,任凭箭矢从身边呼啸而过,身形岿然不动。
他看着城外仿佛无穷无尽的魔族大军,又回头望了望关内那些虽然疲惫却依旧在咬牙坚持的将士,心中一片沉重。
穿云关,还能守多久?
十万对百万,就算是天险也难抵绝对的实力。每一次击退敌人的进攻,都意味着更多的伤亡和物资消耗。但他们不得不咬牙坚持,因为穿云关一破,魔族大军将直抵长安京城下!
“传令,连夜抢修城墙破损处。将所有火油、弩箭集中调配。”司马错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告诉将士们,身后即是长安京,即是父母妻儿,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死战!”
命令传达下去,关墙上再次响起叮叮当当的修补声和军官粗粝的吆喝声。
疲惫到极点的士兵们,靠着冰冷的城墙,抓紧这短暂的间隙喘息,眼神望向远方家的方向,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决绝。
穿云关,如同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破船,随时可能被彻底吞噬。
就在穿云关浴血奋战,镇北城狂欢盛宴的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西北特辖区,则是另一番光景。
撒曼行省首府,阿卡尔城。
城头依旧飘扬着北晋的“炎”字旗和帝国的战旗,但主帅已换成了田单。
总督府内,田单与匡章等将领正在商议军情。
“将军,炎大人那边……已经失去联系接近二十天了。”匡章语气中带着担忧,“杜福尔山脉天险,万一……”
田单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眼神平静:“既然选择了相信他,就不要怀疑。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好这里,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他的思路异常清晰,完全延续了炎思衡的策略精髓——绝不与魔族主力硬碰硬。
“苏拉麾下的战争巨兽军团和利维坦军团实力强悍,正面交锋,我们胜算渺茫。”田单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但他们兵力分散,后勤线漫长,且对西北的地形气候远不如我们熟悉。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命令迅速下达。
以帝国边防军团为骨干,混合收编的起义军精锐,组成了无数支灵活机动的游击分队。他们活跃在广袤而荒凉的西北大地。
袭击魔族的巡逻队,焚毁刚刚建立起来的补给站,破坏通往魔族本土的狭窄通道,利用对水源的熟悉,在水井中投毒,非致死,但足以让魔族士兵丧失战斗力……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魔族主力如果若集结来攻,他们便化整为零,遁入茫茫戈壁沙漠,或者依托熟悉的城堡山隘节节抵抗。
等魔族大军因补给不继或疲惫撤退时,他们又如同幽灵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狠狠咬上撤退的魔族一口。
魔族在西北的最高指挥官,大将苏拉,此刻正坐在大帐,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面前摆着厚厚一摞战报,无一例外,全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