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
“第七巡逻队在黑风谷遭遇伏击,全员失踪……”
“位于枯骨走廊的第三补给站昨夜被焚毁,守军一百人阵亡……”
“第八运输队在水源地遭到投毒,半数驮兽倒毙,士兵呕吐不止……”
“科萨行省边境的堡垒遭到小股敌军骚扰,虽被击退,但守军士气低落……”
“混蛋!一群地老鼠!”苏拉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坚硬的木桌瞬间裂开数道纹路。他身材高大,穿着厚重的黑色铠甲,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此刻因愤怒而扭曲,更显恐怖。
他麾下拥有战争巨兽和利维坦两大主力军团,加上部分仆从军,总兵力超过八万,纸面实力远超田单。按理说,踏平西北四个行省绰绰有余。
可现实是,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陷入泥潭的巨兽,空有拔山倒海的力量,却无处施展。
敌人根本不跟他正面决战,总是躲躲藏藏,骚扰不断。派出去扫荡的部队,要么找不到敌人,要么就落入陷阱,损失惨重。
西北特辖区地广人稀,环境恶劣,大军行动极其依赖后勤。而田单的游击战术,恰恰打在了他这条最脆弱的七寸上!
“命令各部,收缩防线!重点守护现有防线,同时对通往本土和前线的主要通道增加人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出击!”苏拉咬牙切齿地下令。
他知道,这是最愚蠢、最被动的办法,但他别无选择。继续分兵扫荡,只会被田单一点点吃掉。
他现在唯一的底线,也是支撑他还能坐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勉强维持着魔族本土与前线的后勤联系没有被彻底切断。虽然效率低下,损失巨大,但至少这条线还通着。
按照魔族对待败军之将的传统,如果是连这条生命线都丢了,哪怕他是坤斯特公国的贵族,也难逃被送上军事法庭,甚至被剥夺一切荣耀并处死的命运!
“田单……炎思衡……”苏拉望着窗外荒凉的景色,眼中充满了烦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无力。这片贫瘠的土地,这些顽强得像戈壁滩上骆驼刺一样的人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西北的战局,就这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强大的魔族军团被牢牢钉死在这里,进退维谷。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已经消失在杜福尔山脉另一侧的年轻人,留下的看似简单,却无比毒辣的策略。
大陆的东方,血宴正酣,铁壁将倾;而西北的荒原上,困兽犹斗,僵局未破。命运的丝线,牵动着每一处战场,等待着下一个打破平衡的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