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姆敦城头,阳光刺破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照亮了城墙上下的斑驳血迹,焦黑的弹坑以及尚未完全清理的残破尸骸。
一夜鏖战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混合着血腥、火药和木材燃烧后的焦糊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腔。
文仲业站在城楼最高处,俯瞰着这座已经易主的城镇。
城内,零星的抵抗和清理工作仍在继续,偶尔传来几声短促的枪响或呵斥,但大局已定。
他的武卫军士兵们正在军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命令:
一部分人警惕地驻守在新夺取的城墙和关键路口,燧发枪上的刺刀在晨曦中闪着寒光;
另一部分人则在救治伤员,收拢战俘,扑灭余火;更有工兵队伍,已经开始利用缴获的材料和城内资源,抢修被炮火损毁的城防,尤其是面向东边可能迎来反扑的方向。
效率惊人,纪律严明。
这就是北晋的军队,一支融合了旧大陆严谨军事传统与新式武器以及全新战术理念的怪物,如今,这支怪物的獠牙,已深深嵌入了加斯庭魔族势力的腹地。
“将军,初步清点完毕。”第一师团旗本再次来到文仲业身后,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却难掩兴奋,“我军阵亡二十七人,伤一百五十三人,多为轻伤。歼敌约八百,俘获加洛林守军一千一百余人,魔族士兵无一生还,也没有俘虏。缴获粮仓三座,库存颇丰,足够我军数月之用;军械库内多为老旧兵甲,已封存;另缴获金银若干。”
文仲业微微颔首,对这个战果并不意外。
装备的代差、战术的突袭、士气的碾压,共同铸就了这场堪称辉煌的胜利。他关注的,远不止于此。
“立刻以‘盎格鲁先锋军’的名义,张贴安民告示。”文仲业的声音平静,“内容很简单:我军至此,只为光复加斯庭,驱逐魔族。秋毫无犯,抵抗者死。征用物资,按市价用金币支付。”
“是!”旗本凛然应命,却又略带疑惑,“将军,我们真的……支付?”
“支付。”文仲业肯定道,“我们要的不仅是这座城,更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心。我来之前曾听说,魔族当中也有将领用金币收买人心,那我们也能。而且,我们要做得比她更‘公道’。”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派出多支小股部队,以索姆敦为中心,向外辐射三十里。清扫周边村落的魔族和加洛林残余敌对力量,同样以‘盎格鲁’名义。愿意合作的,给予保护;冥顽不灵的,直接剿灭。我要在三天内,让索姆敦周边,成为我们的稳固控制区。”
“明白!”
文仲业的命令被迅速执行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索姆敦及其周边地区,在武卫军高效的清扫下,零星的抵抗被迅速扑灭,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小贵族和村庄,在“盎格鲁老爷”的武力威慑和“公道”买卖面前,很快选择了顺从。
毕竟,对于底层民众和中小贵族而言,头顶上是谁的旗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活下去,能否保住那点微薄的财产。
文仲业并未一味依赖武力,他深知稳固统治的重要性。
在军事控制的同时,他借鉴了北晋在杜伊夫根和特恩兰特的治理经验,迅速搭建起了一套临时的行政班子,由军中略通文墨的军官和少数主动投靠,并且经过甄别的本地官员组成,负责维持秩序、分发部分缴获的粮食以收买贫民人心,以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收集一切关于加洛林和魔族兵力调动的情报。
与此同时,科纳尔的建设也一日千里。
在黄公衡海军力量的庇护下,文仲业留下的部队和工程人员,依托掠夺来的海量物资和俘虏的劳力,将科纳尔从一个简陋的登陆点,迅速扩建成了一个功能齐全,防御森严的基地。
深水码头得以加固和延伸,足以同时停靠更多舰船;
仓库区鳞次栉比,囤积着从海上掠夺和陆上缴获的物资;
营房、工坊、医院一应俱全;环绕基地的防御工事更是被修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