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证确凿，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太和殿内顿时一片寂静。百官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一向低调的李默竟敢当众弹劾王显——要知道，王显是太后的红人，背后牵扯甚广。
楚桓的目光沉了下来，接过太监递来的奏折，缓缓翻阅。奏折上详细列举了王显利用礼部祭祀、选官之权，收受巨额贿赂的事实，还附上了部分账目明细，条理清晰，证据看似充分。
“李默，你所言可有凭据？”楚桓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王显身为礼部侍郎，身居要职，你不可凭空诬告。”
“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李默跪地叩首，“臣手中还有部分证人证言，若陛下不信，可传相关人等问话。”
楚桓沉吟片刻，目光转向谢九渊：“谢督主，此事你怎么看？”
他这一问，看似寻常，实则暗藏试探。谢九渊掌管东厂，情报遍布天下，王显若真有贪腐之事，东厂不可能毫无察觉。而他与沈静姝素有“嫌隙”，沈静姝暗中支持李默，谢九渊的态度，恰好能印证此事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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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渊上前一步，躬身道：“回陛下，东厂确曾收到过关于王显贪赃的举报，但因证据不足，尚未深究。既然李大人今日呈上了罪证，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需即刻彻查。”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强硬：“王显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公然贪赃枉法，败坏朝纲，若不严惩，难以服众。臣请陛下下令，由东厂即刻逮捕王显，严刑审讯，务必查清所有罪状！”
他的话音刚落，沈静姝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陛下，臣妾以为不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静姝身着朝服，缓步走入太和殿。按规制，后宫妃嫔不得干预朝政，更不能随意进入太和殿。但沈静姝有皇帝特许，又手握密折权，百官虽有异议，却不敢多言。
“静姝，你怎么来了？”楚桓的语气带着几分意外，却并未斥责。
“臣妾听闻殿内正在商议弹劾王显之事，事关重大，臣妾斗胆进言。”沈静姝屈膝行礼，目光转向谢九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反驳，“谢督主此言差矣。王显虽涉嫌贪腐，但未经查实，岂能直接逮捕审讯？东厂行事素来雷厉风行，但若滥用职权，恐会引起百官恐慌，反而不利于朝政稳定。”
谢九渊立刻露出不悦之色，冷声道：“贵妃娘娘此言未免太过仁慈！王显贪赃枉法，证据已初步显露，若不及时逮捕，万一他销毁证据、串通同党，岂不是给朝廷办案增加难度？”
“督主此言过激了。”沈静姝寸步不让，语气坚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廷设有三法司，专门负责审理案件。王显是朝廷命官，理应交由三法司审理，按律办事，方能彰显陛下的公正无私。若由东厂直接插手，难免会让人觉得陛下偏袒东厂，有损帝王威严。”
两人在太和殿内针锋相对，一个主张强硬逮捕，一个坚持按律审理，互不相让。百官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插话——这两位都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沈贵妃手握密折权，谢督主掌控东厂，得罪任何一方都没有好下场。
楚桓坐在御座上，看着两人争执不下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要的，正是这种相互制衡的局面。沈静姝与谢九渊势力相当，相互牵制，才能让他这个帝王稳坐钓鱼台。
“好了，你们都不必争执了。”楚桓抬手制止了两人，“沈贵妃所言极是，王显之事，理应按律办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传朕旨意，将李默呈上的罪证移交三法司，由三法司联合彻查王显贪赃枉法一案，务必查清真相，严惩不贷！”
“陛下英明！”沈静姝与谢九渊同时躬身领旨，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一个眼中带着“不服”，一个透着“隐忍”，完美演绎了一场因政见不合而产生的冲突。
早朝结束后，百官陆续退出太和殿。谢九渊走在最后，与李默擦肩而过时，低声道：“做得好。三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