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一道无形的墙,开始隔断我们两支部队之间长期以来建立的默契与信任。如果连林翰这样战功卓着的干部都无法获得兄弟部队的基本信任,那么今后更大范围的协同作战,根基何在?
必须化解这场危机,而且必须化解于无形。不能搞成两个团部之间的公文往来扯皮,那样只会让裂痕加深。也不能简单地由我出面拍胸脯保证,那样缺乏说服力。需要找到一个契机,让新九团自己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到,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林翰的价值和忠诚,经得起任何考验。
正在我沉思之际,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师长和政委,他们显然也收到了风声。
“老李,看到老傅他们的电报了?”师长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不满,“这两个愣头青,搞什么名堂!林翰有问题,老子第一个毙了他!现在没问题了,他们倒端起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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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相对冷静,但眉头也皱着:“老傅他们的顾虑,可以理解,但方法欠妥。这事处理不好,会影响团结。参谋长,你有什么想法?”
我将我的顾虑和初步想法和盘托出:“硬顶回去不行,单纯解释效果也有限。我的想法是,将计就计,将错就错。”
“哦?怎么个将错就错法?”师长来了兴趣。
“新九团不是担心林翰参与他们的协同事务有风险吗?那我们暂时就不让林翰明面上参与。但是,”我话锋一转,“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情境,让新九团面临一个他们自己难以解决的、棘手的战术或情报难题,而这个难题,恰好是林翰凭借其‘特殊能力’能够洞察并提出解决方案的。我们要让傅水恒和傅必元自己主动来找我们,来求助,而在这个过程中,让他们自然而然地重新认识林翰,依赖林翰,从而彻底打消疑虑。”
政委的眼睛亮了一下:“引蛇出洞…不,是引水入渠。让他们自己尝到甜头,比我们说破嘴皮子都管用。”
“对!”我点点头,“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军近期确实有可能对新九团防区侧翼的那个大型兵站补给点有所动作。新九团自己应该也有所察觉,但那个兵站防卫严密,结构复杂,强攻损失太大,他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下手办法。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师长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干!老李,你全权负责,需要怎么配合,你说话!”
计划既定,我便开始暗中布局。
首先,我严格遵从了新九团的“建议”。在随后一次两团作战参谋的例行协调会上,我特意没有安排林翰参加,并在会上,当着新九团参会参谋的面,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林翰参谋最近另有重要任务,暂时不参与两边的协同事务了。” 这话一出,我看到新九团的参谋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消息自然会传回傅水恒和傅必元耳中,这初步满足了他们的“安全需求”,也为我们后续的行动铺平了道路——我们尊重了他们的意见。
其次,我指示情报部门,将一些关于日军兵站防卫力量微调、运输车队活动规律变化的、看似零碎却至关重要的情报,“不经意”地通过共享渠道传递给新九团。这些情报足以引起他们的警觉,意识到兵站可能存在的漏洞或即将到来的运输机会,但又不足以让他们凭此形成完整的作战方案。同时,我让手下几个作战参谋,在私下与新九团同行交流时,有意无意地提及林翰之前针对类似目标提出过的一些“奇思妙想”(当然,隐去了林翰的核心作用,只说是集体智慧),勾起他们的好奇心和联想。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我找林翰进行了一次深谈。
我没有隐瞒新九团的质疑,将傅水恒和傅必元的电文内容大致告诉了他。林翰听完,沉默了半晌,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就被坚毅所取代。
“参谋长,我理解傅团长和傅政委的担心。我身上的疑点,确实容易让人不放心。”他平静地说,“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他的反应让我心疼,也更坚定了我要为他正名的决心。我拍拍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