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往心里去,老傅他们也是为部队负责。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暗中完成。”我将日军兵站的情况和我的计划向他详细说明。
“你的任务是,在不直接参与、不接触新九团核心情报的前提下,利用你所能接触到的一切公开信息和我们的共享情报,独立分析这个兵站的弱点,并构思一个可行的、以小博大的攻击方案。这个方案,要精准,要巧妙,要打到鬼子的七寸上,要让新九团的人一看,就拍案叫绝,但又觉得凭他们自己想不到,或者不敢想。”
林翰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起来,那种熟悉的光芒再次闪现。“明白,参谋长!我会把它当成一次真正的作战任务来完成!”
接下来的几天,林翰仿佛回到了被审查前那种废寝忘食的状态。他埋首于大量的地图、过往的战报、缴获的日军物资清单、甚至是当地县志中关于地形地貌的记载之中。他没有要求任何特权信息,也没有与任何新九团的人接触。但我通过侧面了解,知道他经常在深夜还点着油灯,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
我则密切关注着新九团那边的动静。果然,随着我们“无意”透露的情报碎片积累,以及日军兵站活动迹象愈发明显,新九团指挥部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傅水恒和傅必元都是进攻型的指挥员,眼看着鬼子一块肥肉在嘴边晃悠,却找不到下口的地方,那种焦躁可想而知。他们内部肯定进行了多次推演,但面对兵站坚固的工事和严密的警戒,常规打法代价高昂,奇袭又找不到完美路线,方案几次都被否决。
时机渐渐成熟。
这天,我估计新九团差不多到了“黔驴技穷”却又心有不甘的临界点,便让师长以个人名义,给傅水恒打了个电话(两团部之间有临时架设的有线电话)。电话里,师长先是打着哈哈聊了聊最近的天气和敌情,然后仿佛不经意地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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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傅啊,听说你们对面那个鬼子兵站最近不太老实?怎么,有没有什么想法?要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咱们谁跟谁啊!”
电话那头,傅水恒的大嗓门即便隔着听筒也能依稀听见,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烦躁:“老李(指我们师长),别提了!那龟儿子兵站,像个刺猬,摸哪都扎手!强攻起码得赔进去一个营,还不一定打得下来!迂回渗透,地形太复杂,鬼子的明暗火力点交叉,找不到安全路径!他娘的,看着干着急!”
师长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用调侃的语气说:“哟,还有能难住你傅大胆的事儿?我说老傅,是不是你们团部的参谋们最近光顾着搞保卫工作,把打仗的本事给撂下了?要不,我让我们这边的‘闲人’帮你们琢磨琢磨?就是我们那个刚搞完‘学习’的林翰参谋,这小子别的不行,就爱钻牛角尖,想些歪点子,没准能给你们提供点启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我能想象傅水恒和傅必元交换眼神的犹豫模样。最终,傅水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不情愿,又按捺不住想抓住任何可能机会的急切:“……行吧!死马当活马医!让你们那个林……林参谋说说看。不过,老李,咱们可说好了,只是参考,听听想法,具体行动还是我们团自己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师长笑着挂断了电话。
转过身,师长对我咧嘴一笑:“老李,鱼咬钩了!”
我立刻找来林翰。他递给我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作战方案概要,以及几张精心绘制的草图。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心中不禁再次为林翰那超越时代的洞察力和创造力感到震撼。他并没有提出什么石破天惊的新概念,而是将现有条件运用到了极致:
他精准地分析出兵站电力供应系统的一个远端辅助变压站是其防卫相对薄弱环节,且位于一条被废弃的采石场小路尽头,日军巡逻间隔有规律可循。他提议派一个精干的小分队,携带少量炸药,夜间沿此小路渗透,炸毁变压站。此举并非为了直接摧毁兵站,而是造成兵站大面积停电。同时,他测算出在停电后,兵站备用发电机启动到全面供
